是聽到了那句話。

江寄厘有些崩潰:“您放過我吧,戎先生,您放過我吧……”

江崇咬著牙,拳頭攥得死緊。

刀尖緩慢進入半厘,新的皮肉再次被刺開,江寄厘終於妥協了,他哆哆嗦嗦伸出另一隻手捂住了男人腹部流血的地方,哭道:“先生,您現在需要去醫院……”

江寄厘被迫和他對視,撞進了男人深沉的眼眸中。

“爸爸!”

戎縝幾乎瞬間便陰沉了下來,他捏著青年下巴的手有些顫唞,想說什麼,但幾次都沒說出來,“戎先生”這三個字彷彿比刀尖還要鋒利,狠狠貫穿了他為眼前的人炙熱跳動的心臟。

死寂的室內,江寄厘在男人懷裡死死閉上了眼睛,他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絕望。

戎縝置若罔聞,他蹲在了江寄厘身前,把他輕輕摟進懷裡,嘆息一般道:“寶貝,我的厘厘。”

“厘厘……”

宛如即將暴怒的野獸一般,他雙目紅了起來。

“不然我就把這個出言不遜的小畜生丟進海里餵魚。”

戎縝聽到了想聽的稱呼,卻更不鬆手了。

江寄厘被扣在戎縝懷裡,臉貼著他的胸口,艱難的看向江崇,許久才道:“早早,不用擔心爸爸。”

江崇咬牙切齒:“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

戎縝的唇輕輕摩挲著他柔軟的黑髮:“厘厘,為什麼要哭呢?你不想見到我嗎?我很想你,寶貝,我很想你。”在江寄厘不斷道歉的聲音裡,他也一直呢喃著“我很想你”幾個字眼。

江寄厘嚇得肩背僵硬,剛驚恐的掙扎了一下,就聽到耳邊傳來聲音。

哪怕搭上他自己。

他捏住了江寄厘尖尖的下巴,語氣極緩的問道:“厘厘,你叫我什麼?”

翻出的腹部皮肉帶著滾燙的熱意,只是看著便覺得疼得錐心,男人卻像沒有感覺到一樣,他低低笑了,似乎很滿意現在這樣。

他說:“厘厘,跟我回去吧。”

“對不起……”江寄厘哭著:“我們早就離婚了,我和您沒有關係……”

男人根本不聽,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一般:“你是我的。”

“我不是誰的,我是一個獨立的人。”

他抗拒的幅度變小了,只是默默的流著淚,看起來脆弱極了。

“厘厘,你是我的人。”

江寄厘搖頭:“先生。”他輕聲叫了一聲,稍微冷靜了些許。

他說:“我不愛您。”

這是戎縝第一次聽到這個字眼,他似乎是怔了一瞬,而後細細的打量著青年的眉眼。

江寄厘:“您也不愛我,不是嗎?先生,您不愛我,所以為什麼啊?您為什麼要來找我。”

他哽咽了一聲:“您就當我死了,不行嗎?您身邊有那麼多人,我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我什麼都不是,我只是您說的一個下賤的情人,一個上不得檯面的玩具……”

“我是不配留在您身邊的,您應該和秦小姐那樣身份的人聯姻,不是嗎?您放過我吧,我不喜歡淮城,不喜歡戎宅。”

“也不喜歡您。”

江寄厘不要命般的全部說了出來,戎縝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卻一句不停:“我甚至恨您,厭惡您,我不想回到您的身邊,不想回到那個監獄一樣的大宅,我討厭和您有關的一切。”

“先生,您不是問我嗎?問我想不想您,實話就是,離開您的這五年,是我最快樂的五年。”

戎縝鬆開了他的手,也鬆開了他整個人。

江寄厘脫力般跌坐到另一邊。

戎縝有些失血過多,唇色開始發白,他垂眸看著手心鮮紅的血跡,嗓音啞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