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直中心臟,縫合的傷口到現在甚至還沒有開始癒合,現在又再次滲出血來,病服上暗溼了一大片,而被西裝外套遮擋的後背更不用說,肩背和後腰的地方都已經崩開。

江寄厘垂下眼睛望著他:“怎麼這麼問?”

江寄厘低聲笑了出來:“好,我都聽早早的。”

外面的太陽很好,林齊幫他把主臥裡養的那幾盆小雛菊都拿了出來,還貼心的帶了灌滿水的小噴壺,放在了沙發前的桌子上。

還有額頭和身上在礁石上撞出來的恐怖傷痕,不計其數,只看著便讓人心底發顫。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崇突然抬起頭。

然而夫人是那朵有無數人喜歡的嬌妍欲滴的玫瑰,他只能躲在暗處悄悄的窺探,先生將玫瑰摘下圈養在自己的牢籠裡,他卻連伸手的資格都沒有。

“是,先生。”

江崇手裡拿著一個小鏟子,站在江寄厘的身旁給花盆慢慢鬆土,江寄厘則拿著小水壺給其他的發芽雛菊澆水,他垂著眉目動作輕柔,把表面的土壤澆溼便換下一盆。

林齊驚了一下,心頭狂跳,恍然在這個小少爺的身上看到了他們先生的影子,急忙低了頭,說道:“夫人,少爺,我去拿一些點心過來。”

林齊心裡泛上幾乎難以忍受的酸楚。

他的視線變得冰冷而陰沉,一言不發,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戎縝面上沒變,只說:“去開車。”

江寄厘不是很愛去花園那邊,經常只在庭院門前不遠不近的地方溜達,林齊特意吩咐人在外面搬來幾個室外沙發,他走累了可以去休息一會。

程嚴還想說什麼:“先生,夫人他……”

戎縝冷厲的眼神已經掃了過去,程嚴那句話也被迫嚥了回去。

江崇不說話,抬起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江寄厘順手把江崇小小的身體抱到了腿上,揉著他的頭髮笑道:“怎麼還撒起嬌了?”江崇的臉埋進他頸間,低聲說了句“沒有”。

醫生不敢伸手,嚇得肝膽俱裂,偶然一抬頭瞥見程嚴進來,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擦著冷汗對程嚴道:“先生現在的狀況還非常危險,各項體徵都很不穩定,如果執意要出院……我……我實在擔不起這個責任……”

江寄厘瞭解江崇的性格,知道他這樣就是有事,所以便也不再照看那幾盆雛菊,耐心的摸著他的頭髮低聲哄他。

程嚴知道戎縝現在的狀況多一秒都是危險,所以不敢有任何的拖延,很快就回到了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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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城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氣溫回升的恍然回到了夏末的那段時間,江寄厘身體虛弱,每到這種時候江崇都會陪他到庭院裡散步或者曬太陽。

江崇手裡的動作不停,視線迎了上去。

“我知道。”江寄厘親了親他的側臉:“爸爸也是認真的。”

江崇沒再說什麼,心裡的思緒卻有些紛亂。

如果忘掉那些不好的記憶能讓江寄厘開心,那他也願意……暫時的配合一下這些人。

林齊說回去拿點心,但離開後卻很久都沒有再出來,江崇和江寄厘倒也不在意他到底是去幹什麼,壓根沒有關注他有沒有拿點心出來。

他們把所有的小雛菊都松好了土,然後澆了一遍水放到桌上任它們沐浴今天和煦的陽光,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林齊終於從大宅裡出來了,手裡端著一盤精緻的糕點。

他正要朝江寄厘和江崇走過去,恰在這時,大宅外面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

林齊腳步一頓,他聽得出來這是哪輛車。

盤子剛剛放在桌上,“咔噠”發出一聲脆響,那輛勞斯萊斯就已經駛進了庭院內。

林齊說不出心裡的想法,他知道先生醒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