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刀剮著他心上的肉。

他臉色不太好,眉眼帶了些煩躁的陰沉。

他還沒說完,戎縝就把手帕扔在了桌上。

陸洄心臟猛縮,自然明白戎縝是在敲打他和秦琮合作過的事情。

他準備了誠意滿滿的各種條件,他願意退無數步來換取這次機會。

更可能先生記得比他還清楚,因為夫人逃離戎宅的那五年,先生一直在不斷的回想過去的事情,很多時候他記不太清,或者沒有關注沒有印象的事情,就會問程嚴。

“何況沾過垃圾的狗,更要懂得夾著尾巴做人,你說呢?”

夫人是在那樣驚懼害怕的情況下懷了先生的孩子,這已經足夠殘忍,更遑論之後在夫人孕期發生的所有事情,程嚴能記得,先生當然也不會忘。

戎縝垂著眸擦手,語氣散漫:“倒是一條聽話的好狗。”語氣裡卻沒有絲毫讚賞之意。

他說,四月二十八戎縝離開以後,江寄厘在陽臺發呆一整天,一口飯都沒吃。

“這幾天別讓我看到它。”

他說,四月十三戎縝離開以後,江寄厘發了高燒昏睡了三天,掛了一個星期點滴才勉強能下床。

如今他們分道揚鑣,但並不代表戎縝就願意輕輕揭過。

程嚴不會和戎縝說謊,他每次都如實稟報,事無鉅細。

這句話裡的意思很明確,你想來西區發展,可以,但要打得過其他競標的人。

太子叫了一聲,兩條後腿想要撐起,但又有些畏懼,它抬眼看著戎縝,拼命搖著自己的尾巴。

這天離開之後,大亞灣醫療產業招標的訊息很快就傳了出來。

程嚴知道,戎縝記得每一件事。

程嚴:“是,先生。”

戎縝抬眼掃了過去。

“咔噠”,茶杯和桌面接觸發出輕響,極小的聲音卻突兀的打破了壓抑沉悶的氛圍。

陸洄也一樣。陸家的產業想要進駐西區大亞灣,第一步就要過了戎縝的眼。

但最起碼,並不是半點機會也沒有,他明白該怎麼做。

他還說,五月十二戎縝離開以後,江寄厘經常白天干嘔嗜睡,夜裡睡不好覺,很多時候還會哭著驚醒。

戎縝鞋尖輕輕踢了下太子的身側,太子瞬間便起來了,有傭人走了進來,太子乖乖跟著離開了花園。

大亞灣本身是一塊小肥肉,但工程已經過半的中海和驚棠灣卻是人人都虎視眈眈的大肥肉,五年前中海和驚棠灣專案合併,第二年就開始動工,整個專案規劃預算達上千億。

一旦建成,毗鄰的大亞灣也會被一齊帶動,將來必定錢途無量,背後盯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陸家雖然實力強勁,但想拿下這個專案也得掉層皮。

戎縝心情不好的時候誰的面子都不給,但心情好的時候也不見得他就會做虧本的買賣。

不管陸家擺出什麼條件,戎縝都不可能把這個專案輕易給他們,他不僅要不虧本,還要利益最大化,鷸蚌相爭,漁翁才能得利。

陸家沒有任何辦法,他們不爭,還有大把的人爭,何況他們也確實需要打入西區的這個絕佳的機會。

當然,陸洄去戎宅的那一趟並沒有白去。

之前因為秦琮的緣故,陸家在淮城也受到了很多限制,按照以往的情況,在戎縝的不斷打壓下,秦家爬不起來,陸家在這場競爭中也絕對討不到好處。

但這次招標卻完全不同,無數的競標對手裡,只有秦家被排除在外。

戎縝幾乎把這個規則攤到了明面上,像是一場戎縝主導的多人棋局,由他指定遊戲規則,所有人都被他捏在手裡,秦琮的不長眼和膽大妄為並不能改變什麼,只會被迅速踢出棋局,然後失去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