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兇手根本就不知道佈景裡面放有什麼顏色的油漆啊,兇手怎麼可能事先就把腳印塗好了呢?”坂口友美轉頭向身後的安達先生問道,“對吧,安達先生?”

“誒,沒錯,那罐油漆是我案發前隨意放在那裡的,並沒有人知道,”安達先生回答道。

“喂,喂,你的推理根本前後矛盾嘛~”目暮警官不滿地說道。

“前後矛盾?不,這並不矛盾,坂口小姐,你看到的那個兇手真的穿不慣戲服嗎?還有安達先生,你真的事先把油漆放在哪裡了嗎?”阿笠博士搖了搖頭,緊緊盯著兩人。

“我們……”

“不,你們撒謊了,”阿笠博士自問自答到。

“撒謊?”目暮警官一臉驚訝。

“安達先生,在一個下午馬上就要拍電影的重要佈景走廊裡放一桶,很有可能被別人踢翻破壞佈景的油漆,作為有將近十年佈景經驗的你,幹出這種事情真的合理嗎?”

“坂口小姐,你說你看到的兇手走路很不習慣,根本不會穿那套戲服,但是,地上的腳印卻是非常整齊,沒有一步踩空或者踩錯,你覺得你說話合理嗎?”

“我想,大概是坂口小姐從葛美拉的背影裡,知道了兇手的身份,然後和安達先生,一起幫兇手打掩護。”

“那麼,阿笠博士,兇手到底是什麼人?”目暮警官焦急地問道。

“兇手應該就在,當時沒在試映室看毛片的三上導演,松井先生,以及本來在看毛片,中途又離開的安達先生和坂口小姐四人之中……”

“安達先生離開房間的時間只有四五分鐘,是不可能犯罪,而和小朋友們一起,目睹兇手背影的坂口小姐也是無辜的……”

“最後的三上導演,由於身上的汗跡只在肩部附近,沒達到穿上戲服全身出汗的境地,所以……”

“犯人就是你,松井先生!”

“什麼!”眾人震驚地看著阿笠博士,阿笠博士也震驚地看著他們。

“胡說八道點什麼呢!”安達先生不滿地大叫道,“松井老弟他腿上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穿著那麼厚的戲服去殺人!”

“那是因為,松井先生腿上的傷,根本就不是在案發前傷到的!”

“那麼,那個傷口是在……”

“沒錯,是在行兇之後,將戲服從視窗扔下樓,又回到倉庫,用另一把刀,為了掩蓋犯罪痕跡,自己刺的……”

“至於案發前,他給小孩們看的那處傷口,估計只是用假血製作出來的‘傷口’,這裡可是攝影棚啊,要找些假血應該很容易……”

“但是,當時那些小孩看到傷口後,不就馬上衝到攝影棚裡了嗎?而且從倉庫到攝影棚只有一條路,松井先生是怎麼超到小孩子們前面去殺人的呢?”目暮警官接著問道。

“只要從倉庫另一邊的小門出到走廊,然後繞道進入攝影棚穿上戲服,按照剛才那樣殺人就可以了,”阿笠博士說道,“至於松井先生你為什麼一定要小孩子參與進來,因為這個手法必須要有目擊證人,而小孩子的腳程又比大人短,這再合適不過了。”

“原來如此,他是利用小孩子的好奇心,越叫他們別跟,越要跟的心裡嗎?”目暮警官恍然大悟。

“沒錯,最好燒掉戲服,就是為了消除裡面的汗跡。”

“那麼,你說松井先生是兇手的證據是什麼,阿笠博士?”目暮警官問道。

“有三個,”阿笠博士豎起三根手指,“第一,假血所留下來的痕跡,只要檢查一下松井先生褲子上的血跡,我想就會發現問題;第二,那把松井先生用來刺傷自己的刀,此時應該就在倉庫的道具箱裡;第三,換下來的汗衫,因為穿上那件哥美拉的道具服,必定會渾身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