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功敬悄悄將受傷的手背到身後,沉聲道:“哪裡來的小小貓妖,郡君面前哪有爾插言的餘地?”
他又回身正對郡君,恭敬道:“母親容稟,這傷是孩兒練功時不小心傷到的,若因此就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誣陷殺人害命的罪名,孩兒絕不能忍。請允許孩兒與他當堂對質。”
老郡君自是不願相信自己一心疼愛的義子作惡,於是點頭同意了。
我還要繼續揭穿吳功敬的偽善嘴臉,卻被高瞻制止了。我抬頭看向他,發現高瞻臉色愈顯平靜,我知他心中自有計較,也就不著急了。
吳功敬大模大樣的走到高瞻面前,直視著高瞻道:“尊客指證我殺人挾持,不知有何證據?莫非有人看到了我作惡的過程?”
高瞻微微笑著搖頭:“不曾。”
吳功敬愈顯得意,又問:“莫非有人實名舉報我?”
高瞻繼續笑著搖頭:“也不曾。”
“我吳功敬雖屬妖類,卻滿心向善,一向尊奉母親教誨,專心修道,以盼早日得道飛昇,每日勤加苦練不敢有一絲懈怠,絕不敢出門惹是生非,尊客如何認定那些事情就是功敬所為?”見高瞻接連搖頭,吳功敬心裡大喜,面上更做出一副被人誣陷、滿身冤屈的樣子,大呼冤枉。
郡君心底對吳功敬的懷疑越來越少,臉色有些和緩,對吳功敬道:“我兒不必冤屈,想是其中定有什麼誤會,高先生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這話已經十分偏幫吳功敬了。
吳功敬心裡偷樂,點頭認同。
高瞻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他慢吞吞的說:“晚輩雖沒有人證物證,但是有現場演示為證,請郡君允許晚輩展示。”
郡君和吳功敬對視一眼,吳功敬不清楚高瞻在玩什麼把戲,一時沒想到阻止的辦法,郡君也就點頭同意了。
高瞻站到大堂正中央,右手食指中指合併,待法力凝聚後在額頭輕輕一劃,開啟了天眼幻鏡,然後在天眼視力範圍內就重現了這幾日的場景,包括吳功敬深山中劫持商隊殺人取心、打傷柳飛絮威脅楊小姐、夜半到墳場修煉、被高瞻術法所困顯露真身、被重創後劫擄楊小姐逃遁等場景。
吳功敬的所作所為昭然顯示出來。
吳功敬看完大驚,郡君也滿臉驚怒:“孽子!竟然真的是你!你怎可作出如此喪盡天良、天理難容之事?!”
吳功敬還想要狡辯,急急道:“母親不要信他一面之詞,這些都是假的,是這小子虛幻出來陷害我的!”
郡君手杖頓地,砰砰直響:“此乃殷墟歸宗不世出的天眼,能瞻未來、觀古今,如何作得假?事到如今,你這孽障還想騙我?”
吳功敬無法,心想此刻自己的嘴臉被揭開,郡君最恨邪魔歪道,決計不肯再幫助自己,現在只能靠自己對抗這戰靈師了。
吳功敬即刻化作一道妖光遁去,幸被早有準備的高瞻迎面攔住,吳功敬退無可退,不得不施法對戰。
兩人從郡君祠打到祠堂外,高瞻命吳功敬儘快將柳飛絮和楊小姐交出,吳功敬抵死不從,負隅頑抗。
我和郡君都趕到祠堂門口,看到兩人越戰越酣,刀光劍影,殺氣騰騰,好一派險象環生。
最終吳功敬體力不支被高瞻的戰靈劍抵頸制住。
高瞻穩穩地站在山林間,戰靈劍片刻不離吳功敬的脖子,吳功敬眼珠一轉主意頓生,他轉頭對著郡君伏地悲哭:“母親大人,是孩兒的錯,孩兒不該聽信妖魔的慫恿去練那邪功、害人性命!可是孩兒這麼做也是急於求成,想盡快提升道法、以證仙身,不想讓母親失望啊。孩兒自知有罪不敢祈求母親原諒,只求母親能記得孩兒以往的好處,不要怨恨孩兒。孩兒在這裡拜別母親了。”
吳功敬說完就痛哭流涕,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