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彎腰行了一禮,恭敬道:“晚輩不敢。”

他手指微動,兩條符咒便凌空飛起收回,兩個小童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兩小童爬起後還欲與高瞻開打,就被一聲威嚇鎮住:“清風、明月不得無禮!遠客突然到訪,身份尊貴,就算打毀老身這郡君祠又有何妨?你二人不知禮貌接待,卻還大打出手,如此禮數不周,這是待客之道嗎?還不速速退下。”

郡君含沙射影的一番話下來,兩小童悻悻退到身側。

老郡君影射高瞻和我禮數不敬,不請自來。

她既不明說,我們也只當沒聽到……

郡君仔細端詳了一番高瞻,點點頭,道:“歸宗人才輩出,明字輩更是其中翹楚,玄隱大師必定十分欣喜。只是我這鳳棲郡地薄人微,不知小先生何事至此?”

高瞻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晚輩聽聞郡君身下有一義子,名叫吳功敬,不知現在何處?”

郡君許是沒料想高瞻問起義子,略微驚詫了一下,疑惑道:“不知孽子做了什麼錯事,勞煩先生專程上門來?”

高瞻將事情大致講了一遍,聽得老郡君神色微變,臉含怒氣,她用力一頓手裡的手杖,手杖便在地面砸出一個印記。

老郡君連聲道:“這個孽子,不思專心修道,卻出去惹是生非,胡作非為,而今竟敢草菅人命,還擄人妻女,真是可惡至極!”

高瞻連忙勸道:“老郡君請息怒。郡君一番教子苦心晚輩不敢非議,何不請令公子現身解說其中誤會,放我朋友歸來。不知吳公子現是否在郡君府上?”

老郡君微微轉頭看一眼童女,命令道:“明月,去後堂看看你義兄在不在,叫他立刻來見我!”

那名喚明月的女童恭敬應了,丟給高瞻一個冷眼,轉身進入後堂。

女童來得後堂,果然在內遇見了吳功敬。

吳功敬傷勢已大好,只是被戰靈劍削去的足肢一時無法復原,暫且敷上草藥,用繃帶綁住。

吳功敬見了女童,笑著道:“明月小師妹怎麼了,一臉鬱郁不快的樣子,誰惹著你了,說出來讓為兄替你報仇。”

明月一臉憤憤的將前堂的事情講了一遍,末了叮囑道:“那毛頭小子目中無人,點名讓兄長去呢,看樣子不好對付,兄長可得小心了!”

吳功敬恨得咬牙切齒,一拳打在桌子上:“這個黃毛小子還較上勁了,竟敢追到郡君府上來,真當我吳功敬是吃素的。看我不打殺了他!”

明月大眼睛骨碌碌一轉,悄聲道:“郡君現在正在氣頭上,兄長萬不可意氣用事。郡君一向最疼愛義兄,絕不能讓那小子只憑一人之詞中傷義兄。等會兒出去時義兄先示弱,就說是被那小子誣陷的,博得郡君同情,沒了郡君的支援,料想那小子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明月在吳功敬耳邊低語:“等會兒兄長只管如此說......”

吳功敬聽完後,衝明月伸出大拇指:“師妹果然好計策!”

我與高瞻只等了片刻,就見明月領了一人自後堂出來,待看清來人樣貌,正是那遁去的吳功敬是也。

吳功敬卻看也不看我們二人一樣,他當先走至郡君面前,恭敬的下拜:“母親在上,不知叫孩兒來見,有何要事?”

吳功敬一副恭敬孝順的模樣,面上坦蕩一片。

老郡君念他百年間來對自己恭順有加,自然是心裡偏疼他的,她指指下座的高瞻,道:“這位高先生到訪,稱你在外修習歪道,害人性命,還將人女兒擄走,可有此事?”

吳功敬驚訝的抬頭,急急分辨:“孩兒一向受母親諄諄教導,心存善念,與人為善,怎敢行此惡行!請母親千萬明鑑!”

老郡君心下鬆了一口氣,又道:“可高先生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