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郡君聽得義子如此說,又想起他往常的恭順孝敬,不由得老淚縱橫。郡君看著義子一身慘狀,忍不住求情:“請高小先生手下留情,我這孽子雖罪不容誅但情有可原,能否賣老身一個薄面,饒他不死,從今以後我一定嚴加看管,不許他踏入凡塵一步。”

高瞻冷冷道:“郡君這話應該對那些無辜枉死的冤魂講,看看他們會不會饒恕這廝?”

老郡君面色一頓,無話可說。

吳功敬見求情亦無用,趁郡君轉移高瞻的注意力,手中已經偷偷使出邪功,他瞅準一個機會,猛然祭出天璇珠,魔珠威力驚人,帶著一陣勁風重重擊在高瞻胸前。

高瞻躲閃不及,實實的捱了這一擊。

天璇珠的威力使高瞻急急退回幾步,費力穩住心神才勉強站住,天璇珠又自動飛回了吳功敬手中。

吳功敬已經趁著這個空當躥身跳起,揮手撒下一陣黑霧就奔向了郡君府後堂。

另一側高瞻用右手護住心脈,掌心微微發力,努力彌補天璇珠帶來的危害,我趕緊跳到高瞻肩上,擔心不已。

須臾,高瞻放下右手,看到我著急的樣子,微微笑了笑:“小笨貓,別擔心。”

清風、明月攙扶著老郡君站穩,老郡君一臉悲切,清風、明月也低著頭默不作聲,臉有愧色。

我和高瞻詢問後得知郡君無恙,因此問她後堂是否通吳功敬的巢穴,老郡君還沒有作聲,倒是身邊的明月紅著臉道:“後堂有一個石刻影碑,影碑後有一山洞,那便是義兄...吳功敬的巢穴。”

老郡君點頭表示無誤,高瞻道了句多謝,便帶著我奔了後堂。

我們果然順利的找到了吳功敬的老巢,巢穴呈現圓形,一人身高,洞內幽深潮溼,壁巖上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蜈蚣、蚰蜒等蟲類。

高瞻一個響指燃起了明火,帶著我摸索著往裡探去,七拐八拐後便看到了被索縛在石柱上的柳飛絮和楊慕雅。

楊小姐已經陷入昏迷,柳飛絮臉色蒼白,但看起來精神尚好。

高瞻連忙將兩人放開,柳飛絮扶著楊小姐慢慢坐在地上的草墊。

“柳兄覺得怎樣?可有什麼不適?”高瞻以手搭脈,示意楊小姐並沒有大礙,此時他更關心柳飛絮的安危。

柳飛絮唇色慘白,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我還好,勞煩高兄了。”

柳飛絮眼睛緊盯著楊小姐,輕輕梳理著楊小姐的長髮,滿臉溫柔。

高瞻看不下去了,他掃視一圈洞內,輕咳一聲道:“蜈蚣精去哪裡了?”

柳飛絮這才指指蜿蜒幽深的巖洞道:“奔那裡去了。”

高瞻吩咐我待在原地保護柳公子和楊小姐,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飛奔而去。

過了一刻鐘,楊小姐已經悠悠醒轉過來,但仍不見高瞻回來,我有些擔心。

柳飛絮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著道:“離殤姑娘不用擔心我們,飛絮自保能力還不成問題,離殤姑娘還是去幫高兄吧。”

我心想以柳公子的法力暫時應無危險,倒是高瞻剛被天璇珠所傷,獨自面對蜈蚣精的危險性更大些,於是趕緊說:“我在這裡也是礙兩位的眼,楊姐姐就交給柳公子了,我去找我師父。”

楊小姐的臉霎時就紅透了,柳飛絮大方的擺擺手,我便追隨著高瞻的方向而去。

巖洞彎彎曲曲,很快就出了蜈蚣精的巢穴,此時我已置身在一片碧綠的山林間。

高瞻和蜈蚣精去哪裡了呢?

我嗅嗅四周的味道,只有隱約間一絲熟悉的氣味,我只能先隨著這氣味追蹤。

在林間奔跑了半天,直到連那絲絲縷縷的味道都聞不見了,還是沒有找到高瞻的身影。

我扭頭看看身後的岩石,費力的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