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鐘。
陸氏設計部的會議室裡依舊燈火通明。
白色的燈光從天花板投下，在會議室裡投出一個個忙碌的影子。
唐黎捏著一隻鉛筆，在半透明的草圖紙上勾勾畫畫自己的設計想法。
她十分專注，手機在一旁震了幾次都沒注意到。
“陸總？”霍銘的聲音忽然在黑色會議桌的前端響起。
會議室裡的人齊刷刷地抬起了頭。
會議室門口，男人穿著熨帖的黑色襯衫，臂彎上搭著黑色西裝，金絲框眼鏡後，一雙狹眸掃視著會議室裡的人們。
“陸總！”紀聞和另外幾個設計師看清來人，連忙打招呼道。
沉浸在繪圖裡，唐黎有些遲鈍的抬頭，看到是陸斯衍來了，臉上帶上幾分驚喜：“老……”
差點叫順了口，她急忙剎車：“陸總！”
旁邊，紀聞杵了杵她的胳膊肘：“丫頭，畫圖畫的眼睛都不好使了？”
“啊？”唐黎一愣。
“這麼年輕俊俏的老闆，你居然說老。”
唐黎：“……”
收回視線，陸斯衍朝身後揮了揮手：“給大家點了些夜宵，吃完早點回家，不急於這一時，休息好才能更好的工作。”
他話音落下，身後鑽出了幾個人，將一摞做工精緻的木質食盒放在了會議桌的一角，生怕弄髒了被鋪了一桌子的設計草圖。
“草圖收一收，吃完大家回家休息吧，明天再戰。”霍銘指尖在食盒上敲了敲，說道。
“謝謝陸總！”
“謝謝霍總！”
眾人麻利地把畫有各式各樣線條的草圖紙疊在一起，把食盒一個一個攤開在了桌面上。
食盒的蓋子開啟，食物的香氣溢了出來，勾起了肚子裡的饞蟲。
唐黎捏著一個木質的蓋子看了看，發現竟然是海悅私房菜。
海悅私房菜什麼時候開始賣夜宵了？
“咳咳。”
身後兩聲輕咳，唐黎回了回神：“霍總，我就不吃夜宵了，今天沒什麼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回了。”
“好。”沒有多問，霍銘點頭應道。
拎起椅子上白色的包包，唐黎和大家打了個招呼準備提前撤。
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
她開啟包，從裡面掏出了一塊疊得闆闆整整的灰色帕子，遞到了霍銘跟前：“霍總，上次謝謝，已經清洗乾淨了。”
“不謝。”霍銘接過帕子，隨手塞進了西裝口袋。
唐黎再轉頭，身後已經沒了人影。
走到電梯間，想著這會兒沒什麼人了，她坐電梯到了負三層，遠遠就看到黑色邁巴赫駕駛位上那張陰沉的臉。
“林晟下班了？”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她順口問道。
“這麼關心他？”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
“啊？”唐黎有些莫名其妙，“我就順口一問。”
“嗯。”陸斯衍淡淡回了一聲。
唐黎舔舔唇，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抬手拉了安全帶繫上，車子從地庫飛了出去。
凌晨的海城街道與白天相比多了幾分寧靜，車子裡更是落針可聞。
“你怎麼了？”憋了半路，唐黎實在憋不住了，開口問道。
“怎麼了？”陸斯衍不答反問。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太高興？”唐黎試探開口。
“嗯。”
嗯？
唐黎一頭霧水。
絞盡腦汁開始猜緣由：“因為我加班沒接到你電話？”
“我在畫圖，是真的沒注意到。”
旁邊沒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