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和房東簽訂了租房合同,退了酒店的房間搬了進去。
因為搬的時間有點晚了,來不及置辦家居用品,她便想著先拿舊床單什麼的湊活一下。
正在鋪床單,她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看了一眼,是夏時硯。
擔心是南錦出了什麼狀況,她抓緊接了起來:“時硯哥,錦錦怎麼了?”
聽到唐黎慌張的聲音,夏時硯溫聲開口:“別急,她很好。”
聽夏時硯這樣講,唐黎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喊你週六來參加遊輪宴會。”夏時硯繼續道。
“遊輪宴會?”唐黎愣了愣。
“嗯。”夏時硯應了一聲,“是爺爺為安安辦的,想向大家宣佈夏家大小姐回來了。”
遲疑了一下,唐黎開口:“這種場合,我還是不去了吧。”
“唐黎,不管你和斯衍怎樣,你都是爺爺的幹孫女。”猜到了唐黎的顧慮,夏時硯開口道。
“聽說你搬離了言家老宅,我在湖心公寓還有一套閒置的小公寓,你搬出來可以去那裡。”
前幾天他滿心都是南錦受傷的事情,今天才知道唐黎已經搬離了言家老宅。
“謝謝你,時硯哥,不過,我已經找好住處了。”唐黎啞聲回道。
她沒想到夏時硯在知道了是她對不起陸斯衍之後,還能夠像以前一樣對她,關心她。
只是夏家對她一直都是在給予,而她卻沒有任何能夠回報的,她不想再繼續做一味接受的那一方。
“好。”夏時硯倒是沒堅持。
“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和我講。”他提醒道。
“知道啦。”唐黎笑著說道。
“禮服幫你準備好了,明天派人給你送過去?”
知道唐黎和陸斯衍分開後沒人準備禮服,夏時硯專門派人按之前那件淡黃色禮服的尺寸新做了一件。
“不用這麼麻……”
“房子不肯住,衣服也不肯要了?”唐黎話還沒說完,夏時硯便打斷道。
“好。”擔心再爭執下去會惹得他不愉快,唐黎應了下來。
隔天加完班時已經快十一點,唐黎一出陸氏的大門就收到了夏時硯派人送來的禮服。
他考慮得很周到,精緻的盒子用一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袋子裝著,從外面看看不出是什麼。
來人還遞給了她一個精美的信封。
是遊輪晚宴的邀請函。
淡黃色邀請函的封面上,印著一個遊輪的簡筆畫,上面寫著“時安號”三個字。
彷彿示意著夏家在外漂泊多年的公主,終於乘著獨屬於她的船隻,泊回了港灣。
唐黎心頭湧起一陣說不明的情緒。
大概是對親情的渴望與羨慕。
收好東西,她乘著最後一班地鐵回了租住的小區。
已經臨近凌晨,老舊的街道上已經見不到什麼人,只有昏黃的路燈燈光灑在青石磚上。
一陣寒風吹過,枯黃的樹葉撲簌簌地落。
唐黎不免加快的了腳步。
路過一個小巷時,她忽然聽到巷子裡頭傳來一陣陣打鬥悶哼的聲音。
心下一驚,她本想抓緊離開。
卻在看清被壓在地上人的衣服時,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