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勇氣走出北城門,哪怕是來收繳我們的藥材......”

“好!”陳鈺斬釘截鐵道。

官兵的勇氣她不在乎,她想知道的是劉逸有沒有勇氣為了籠絡族長從懷安郡王手中撈人。若他連這點事都退縮,恐怕不足成大器。

她的銀子可不能花在懦夫身上......

蘇檀略感意外,他向那些富紳求助,皆被一口回絕。本以為要在陳鈺這裡多費些口舌,誰知她竟如此爽快地應下了。

他臉上帶著喜色,搓著手走到涼棚下倒了兩碗茶,把其中一碗遞給陳鈺:“我替他們感謝姑娘!”

都這樣了,也沒換來他一句鈺妹妹......

蘇檀是個急性子,即刻便與陳鈺籌劃起藥材的事,之後又計劃著十月的救濟。

“我想把別處的流民都帶到村子裡來,這裡有數不盡的荒地,他們定然願意在這個村子安居下來。”

陳鈺有些猶豫:“這裡真沒有匪盜嗎?”

若不是乞戎人和匪盜,此處也不會變成無人涉足的荒地。乞戎人鬧內亂,丟失的乞戎郡主尚且顧不上找尋,自然不會輕易舉兵來襲。

可匪盜猶如疥癬,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

蘇檀眉頭微皺:“我從未遇到過匪盜!”他望著陳鈺,欲言又止:“前日你在亂葬崗......”

陳鈺坦然道:“我的確是被匪盜擊傷。”

蘇檀凝思片刻,疑惑道:“怪就怪在這裡。”

“我那妻妹曾被匪盜擄走月餘,五日前的夜裡忽然還家......”蘇檀神色黯然:“她被人灌了啞藥。”

陳鈺急道:“她可識字?”

蘇檀嘆了口氣:“她自幼飽讀詩書,尤其精通詩詞歌賦。我岳父給她紙筆,她卻一個字也不願寫,也不讓家人報官......”

“那她可曾......”

陳鈺想起黑衣人手中的麻袋,他們像是要把她抓走,送給什麼人。

蘇檀搖了搖頭,他的夫人劉氏問過了,那姑娘毫髮無損,也不曾受過虐待,只是不能言語。

“我曾暗中訪查過,這些年被襲擊和失蹤的女子皆出自書香門第。匪盜似乎不太在意女子的容貌,選中的都是才學出眾之人。”

陳鈺默然不語,看來她與那些女子遇到的不是同一夥匪盜。

蘇老夫人是以教授蘇銘讀書的名義請的先生,匪盜不會知道她也飽讀詩書。

再者,她一個商戶之女,就算讀書識字也是為了經商籌算,哪會在吟詩作賦上下功夫?

營州人口雜亂,匪盜自然也各有所求。

她遇到的應是圖財的綁匪!

蘇檀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叮囑道:“你回去與祖母商議一下,最好請幾個武師隨行左右。”

陳鈺不由蹙眉,他稱蘇老夫人為祖母,蘇銘為銘弟,唯獨不認她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