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繞城向南二百餘里就是成州。懷安郡王的兵只可能在這兩個地方,再深入就要入城。那可是朝廷管轄的地方,一旦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是離這裡最近的馱嶺營。”

孟離放下茶杯,開口道:“懷安郡王的主營在哪裡?”

眾人面面相覷。

灰衣男子警覺道:“你不是吳公子?”

“我什麼時候說自己是吳公子了?”

眾人立時起身,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孟離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扔給灰衣男子。

瑞王的令牌!

“餘將軍是瑞王府的老將,他可不會輕易放人。若不是為了查探懷安郡王的私兵,你們豈能有機會逃出來。”

眾人猶疑不定。

“回營的人定遭受過逼問,馱嶺營的人今夜必到,你們若不肯如實稟告懷安郡王的藏兵之處,就趕緊逃命去吧。”

沒有身份文牒,能往哪裡逃去?

朝廷正在四處抓壯丁,說不定就被捉到南地戰場。

死在千里之外還不如死在故土……

“你真能保我們的命?”

“今夜隨我入定州城,明日給你們新的身份文牒,至於今後的生計……”孟離拿起桌上的銀票,瞅了一眼陳鈺。

陳鈺從懷中掏出七張一百兩的銀票:“這些夠你們在定州安家了。”

眾人掃了一眼銀票上的數額,忙拱手道:“願為大人效命!”

瑞王的威勢只在營州,劉氏的手還伸不到定州。

“銀子可不是白拿的。”陳鈺指著灰衣男子道:“你先過去,把知道的軍營位置及將士數量都寫上。”

在陳鈺的要求下,七個人分別寫了七份單子。

將士數量雖略有出入,軍營的位置卻沒什麼差別。

陳鈺滿意地將單子收好。

“收拾一下,一個時辰後向定州出發。”

若之前陳鈺對孟離的身份僅僅是猜疑,進了定州城就是確信了。

夜半入城,沒有任何阻攔。

他順利為那七個人拿到新的身份文牒,甚至探聽出的懷安郡王營地,也無需他親自實地查探……

不出意外的話,今日應該能回營州了。

“難得不用避人,你怎麼反而悶悶不樂?”

孟離身著竹青色的錦衣,腰上懸著一塊碩大的翠玉。

這本是為“吳公子”那個紈絝子弟量身打造的,配上孟離一本正經的臉,怎麼看怎麼彆扭。

陳鈺在一間繡莊停下了腳步,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這是蘇家的鋪子。

“小姐!”

邱影驟然從鋪子裡走出來。

她瞥了一眼孟離,將陳鈺拉到一旁:“成州的鋪子出事了,有一個姓黃的富商,專揀蘇家的鋪子擠兌,掌櫃快撐不住了。”

姓黃的富商……

陳鈺緊皺著眉頭,那夜劉逸房中的三個人,她唯一認識的只有定州那個姓黃的富商。

“聽說他是定州人,有一個女兒正與永寧郡王議婚,進門就是貴妾。”邱影壓低了聲音:“近日他接連下了十單糧鏢,我打聽過了,要往平縣送。”

他想效仿懷安郡王,借用女家的人力斂財……

還未過河便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