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慍怒。

昨日他從衙門裡回到家中,鄰居大娘說有一個姑娘打聽他的事,連他的父母親眷都一併問了。大娘懷疑他在外面對人家姑娘做了不軌之事,所以人家才找上門來。

大娘對這種男女之事尤為上心,把女子的衣著樣貌記得很清。

他發動衙役在街市上找尋,最後在永寧郡王府門口發現了她。她並未進去,而是拐進了一條小巷。

他和衙役圍堵她時,她卻憑空不見了蹤跡......

陳鈺開口道:“今日邀捕頭前來,還有一件事......兩件事相煩。”

“初六是我的大婚之日,我想請侯捕頭和府衙裡的兄弟來蘇宅喝杯喜酒。”陳鈺倒了一盞茶送到他面前:“若捕頭與瑞王父子有什麼交情,我自是不敢勞您大駕。”

侯澤神色稍緩,看來蘇宅如此隆重地準備婚宴,是提防永寧郡王來搶親。請衙門裡的兄弟助陣,是怕他以權壓人。

“功夫不錯,只可惜用錯了地方。”

陳鈺賠罪道:“多有得罪。”

侯澤話鋒一轉:“都查到什麼了?”

“......”

陳鈺猶豫片刻,坦言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侯澤輕嗤一聲:“按人頭算,一個人五十兩銀子!”他又恢復素日戲謔的神氣:“趁火打劫,我可是跟陳姑娘學的。”

陳鈺暗自鬆了一口氣,肯來就好!

侯澤慢慢呷了一口茶,漫不經心道:“還有何事需要效勞?”

“勞煩侯捕頭去醉紅樓一趟,請紅緹姑娘給孟先生帶句話。”陳鈺覷著侯澤的神色,徐徐道:“做外袍也需量體裁衣,明日我有空。”

這件事原本交給邱影就好,她是想給侯澤一個親近紅緹的機會。

人有了喜惡就有了軟肋,有軟肋的人才最讓人放心。

侯澤臉上頓時雨過天晴,笑嘻嘻道:“你倒是會用人!”

賓客、衙役,再加上孟離,就算永寧郡王對她念念不忘,恐怕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他的臉色忽又凝重起來,提醒道:“這幾日蘇宅人多事雜,姑娘可要加強防備才是,招惹來匪盜就不好了。”

陳鈺猛然想起永寧郡王府裡的姑娘,莫非侯澤知道營州女子被擄是劉逸所為?

陳鈺低斂著雙眸,專注地飲著茶,不經意道:“侯捕頭身手不凡,不至於這麼多年連一個匪盜都緝拿不了,是不是那些賊人背後的靠山太大,碰不得?”

侯澤眉頭微皺,方才那個姑娘......

能查他自然也能查永寧郡王,人不大本事倒不小,這麼快就揪到永寧郡王的尾巴了!

他謙遜地一笑:“哪有什麼靠山,是我無能罷了。”

陳鈺瞥著他的神色,問道:“亂葬崗上的賊人能碰嗎?”

夜探郡王府之後,她曾疑心劉逸之前打著上門迎親的幌子,想暗地裡將她擄走。

侯澤撇嘴一笑:“屍體都讓鬣狗啃咬了,還有什麼不能碰的!”

陳鈺目光一閃,心也跟著落了地。

亂葬崗上的黑衣與劉逸無關,否則他也不敢毀屍作假。

看來,他還沒對她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