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拿起文書遞給他:“蘇公子請過目。”

蘇銘看到文書的內容,先是驚怒,隨後一喜。他對那臭丫頭說過,只要她說服祖母取消婚事,就分給她一半家產,難道......

外面準備婚事忙得熱火朝天,不像要取消的樣子。

他抬頭道:“臭丫頭,什麼意思?”

陳鈺起身走了過來,笑道:“銘哥哥連字都不認得了?”

蘇銘渾身雞皮疙瘩頓起,不自覺地撫著自己的手臂,十分嫌惡地瞪著她道:“不許你這樣喊我。”

隨後堅決道:“婚事取消,我就籤。”

蘇銘把文書往桌上一拍,賭氣似地望著蘇老夫人。

侯澤垂眸不語,硬把這兩個人湊在一起,蘇老夫人到底怎麼想的......

陳鈺不緊不慢地從袖中抽出一張紙,在蘇銘面前晃了一晃:“怎麼樣,籤嗎?”

侯澤用餘光瞥見三個大字:和離書!

蘇銘瞪大了眼睛,和離書上陳鈺已經簽過字,還有她的手印,只差他的了......

陳鈺把和離書猛然收回去,又塞入袖中:“除了一半家產作為我的嫁妝之外,你還需再準備一份聘禮。”

她把聘禮的清單遞給蘇銘,又搖頭道:“我也不缺什麼東西,要不從你的那部分家產裡分一半出來給我,直接折成聘禮......”

侯澤吞著口水,默默地端起几案上的茶盞,小口抿著。

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蘇老夫人知道和離書嗎?

蘇銘噌地起身,晃著拳頭道:“你......你貪得無厭!”

陳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語道:“祖母可看著呢。”她把聘禮清單從蘇銘手中抽中,又掏出和離書在他面前揚了揚:“要不我把這個給祖母瞧瞧?”

蘇銘偷覷著蘇老夫人,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陳鈺這才作罷,她抬高聲調,提醒道:“從府衙回來的路上,你許諾過我的。”

蘇銘呆坐著悶頭苦想。

從府衙回來的路上......

他好像說過給她一半家產,怕她不同意,又加了一半的一半......可那是取消婚事才算數的!

他抬眼望著陳鈺意味深長的笑容,忽然明白過來。

有了和離書,跟取消婚事有什麼兩樣?

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細究起來,他沒什麼損失,陳鈺倒成了棄婦,再嫁人只怕不易......

給她些家產做補償,也算合情合理。

蘇銘咬牙道:“我說話向來算數。”

陳鈺卻不依不饒:“空口無憑,銘哥哥要親自立下憑據。”

“我寫就是......”

侯澤像是被水嗆到了,猛咳一陣。

一眨眼的工夫,陳鈺就從蘇家拿走一大半的家產!

侯澤心中暗自著急,可蘇老夫人,還有那位李管家,竟毫不在意。

別人的家事,連主人都沒意見,他一個外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等著簽字拿酬金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