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便於探知陸羽是否動心,陳鈺黏著周離放棄騎馬乘坐馬車。

陸羽怕清河郡主尷尬,也跟著上了車。

來時陸羽和清河郡主很親近,牽手也好,攬肩也罷,都極其自然。可這會兒,兩人之間空了一個人的位置,且端端正正地呆坐著,連句話都沒有。

不一樣了,許是成了吧……

終於感覺到沉悶,清河郡主開口道:“姐姐說要帶野味給鳳瑤公主,真要去嗎?”

“不去了,回頭讓人帶句話,就說我們一無所獲就好。”

希望她能熬過去,最起碼留下個孩子陪她。

未免大長公主擔心,清河郡主先陪陳鈺去了翠微宮,重新梳洗換衣之後才走。

陳睿隨後便趕來:“怎麼樣了?”

“有戲。”陳鈺思索片刻:“至少陸羽不會再把芙兒當成未長大的小妹妹。”

陳睿笑道:“那便好。”

陳鈺將山上的遭遇對他說了一遍。

“回頭問問太醫,若太上皇無知無覺,就讓她見上一面。若不能見,不妨讓她進宮一趟,與宸妃說說話。”

陳睿道:“我會看著辦的。”

忠王的餘黨沒剩多少,倒也不必費心趕盡殺絕。太上皇當政期間,大榮國內耗太厲害,該把精力放在治國安民上。

……

自打獵回來,清河郡主便每日來翠微宮找陳鈺說話。

陳鈺心知她盼著陸羽進宮,為了多給他們製造機會,她提出要去周府探望周夫人。

大長公主豈會不懂她們的心思,若不是鳳瑤公主行事太張揚,壞了皇室公主的名聲,她也不至於把孩子們管束得這麼緊。

況且,若不是周離執意要與陳鈺重新成婚,此刻他們已經是夫妻,周家就是她的婆家。

大長公主望了一眼孫女:“讓芙兒陪你去吧。”

“記住,要注意言行,不可讓人覺得皇家公主都是輕佻之輩。”大長公主又叮囑了好些話,這才放她們走。

陳鈺命宮人收拾了些補品,又將才做好的袍子和香囊包好。

清河郡主空著手,不好意思道:“鈺姐姐受著傷還為周將軍做衣服,你待他真是太好了。”

“你不知道,他待我有多好。”陳鈺舒展著手臂:“我的傷已經好了。”

清河郡主訕訕道:“要不姐姐先借我一個香囊,回頭我學會繡花了再還你。”在馬車裡,陸羽總盯著周將軍腰上的香囊看。

回頭想想,這些年她從不曾為陸羽做過什麼,也沒送過什麼物件,每每都是他從外地歸來給她帶首飾釵環之類的東西。

陳鈺笑道:“若是妹妹自己佩戴,你要多少我都給,若是拿來送給男子……只怕會引起誤會,萬萬不能代勞。”

清河郡主臉上一紅:“改日姐姐教我。”在交州時,母妃也沒捨得讓她拿針線。

陳睿一早通知陸羽,讓他隨車駕送陳鈺去周府。

宮門外,陸羽冷著臉騎在馬上,一側是鳳瑤公主的馬車。

“這位公子還記仇嗎?”馬車的車簾撩起,露出鳳瑤公主蒼白的臉色。自那日離開宮門之後,半路上阿逸就離她而去,說是看上一支珠釵要買給她,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如今皇太后掌管後宮事宜,又得了大長公主的令,嚴禁她入宮,她只能在宮外等。

眼見陸羽不理人,鳳瑤公主又道:“鈺姐姐今日可是要出宮?”

陸羽恍若未聞。

僵持半晌,只見陳鈺和清河郡主在宮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鳳瑤公主面上一喜,忙下了馬車迎上去:“聽說姐姐打獵那日遇襲,不知抓到了什麼人?”

她心中焦急,連客套話也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