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走廊上,周離和燭陰一左一右守在門口。

陳鈺匆匆瞥了周離一眼,略一遲疑,冷笑道:“公主遇險時連金甪衛的影子都見不到,皇上養你們真是沒用!”

周離訕訕無語。

燭陰幽幽道:“公主恕罪,我等只聽命於皇上。”

陳鈺裝出一副無可奈何又憤憤不平的樣子,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殿內,皇上已“幽幽醒轉”。

他冷然地望著坐在床邊的宸妃,揮手讓屋裡的人全都退出去。

“愛妃還真是精明能幹!”

宸妃望著他漠然的眼神,不覺心慌。忙退後幾步跪在床前,垂眸不語。

燭陰和周離交換了一下眼色,這次宸妃只怕要失寵了。

皇上最忌諱臣下擅作主張……

走廊盡頭,皇后攜眾太醫急急向內殿走去。

她怒容滿面,先是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宸妃,隨後便伏在床邊哭訴道:“皇上,太子妃她……她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孩子沒保住!”

太監滿眼幽怨地望著皇后,皇上都成這樣了,她難道沒看出來嗎……

皇上只覺頭皮發麻,歪在靠墊上,瞪著陰冷的雙眸,不知該惱誰才是。

太醫忙跪在床榻前,搭上他的手腕。

皇后自忖是打壓宸妃的好時機,根本沒去看皇上的臉色,自顧自道:“定是哪個小人做的手腳,想害太子無後。”

她的目光移向宸妃。

宸妃此時倒是乖覺,一句也不爭辯。

太醫探得皇上脈息紊亂,心急如焚,忙低語道:“臣剛從東宮出來,側妃和良人同時有孕,太子稍候就會來報喜。”

皇后瞪了太醫一眼,太醫忙閉上雙目,安心診脈……

皇上氣息漸穩,宸妃卻慌亂起來。

東宮接連三人有孕,太子身體無恙!

不能再坐等時機了……

第二日,皇上拖著病體召見陳鈺。

他沒有再繞彎子,直接問道:“是你為劉逸穿針引線?”

陳鈺直起身,臉上帶著被冤枉的慍怒,不客氣道:“妹妹第一次見到劉逸,是在承和殿後的暢輝園,當時曦王在場。”

見皇上變了臉,她語氣又緩和下來,替曦王開脫道:“妹妹喜愛音律,她是循著劉逸的簫聲去的。”

皇上深吸一口氣,之前聽周離說過,劉逸送公主和曦王妃入京的路上,隨身攜帶玉簫時時吹奏。

當時並未多想,只以為他沒得到世子之位,排遣心緒而已。

劉逸心機深沉,竟用簫曲引誘鳳瑤。

“你與鳳兒多次出宮,卻不出言勸阻,又安得什麼心?”

“妹妹只說跟劉逸學吹簫,我也沒多想。”陳鈺臉上帶著無奈的神情:“在營州時,劉逸曾到蘇家迎親,逼鈺兒為妾。我與他本就有舊怨,若時刻跟著,他定會以為我對他有什麼心思……”

“妹妹有意撮合我和英招,每每把我丟給他就獨自離開,我也煩得很。”

既然皇上查過鳳瑤公主,定然知道周離縱容她們出宮,主動說出總比惹他猜忌的好。

這點小事,周離能應付。

“你還在嫉恨他?”

“不完全是嫉恨,更多的是厭惡。”陳鈺嘆道:“劉逸稱得上儀表堂堂,又溫潤如玉,是閨中女子心中最適合的夫君人選。我當初之所以瞧不上他,就是不喜歡男人三妻四妾,用情不專。果不其然,他又……”

陳鈺止住話頭,接著道:“我所求乃一生一世一雙人,英招在營州與青樓女子廝混,又曾與劉氏宗女定下婚約。我堂堂公主,豈能嫁給這樣一個行為不檢的人?”

“除非他立下契約,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