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舉止上看,前者的可能比較低。

高陽伸手跟那眼鏡男又要過兩根菸,隨後將一根遞到手銬男人的身前道:“點上解解乏,既然已經這樣了,就想開些。”

那人背對著高陽用沙啞的聲音道:“我沒殺人!”

“你……”高陽聽到這聲音就是一驚,這人他果然認識。

“你是張博!”高陽拉著他的肩膀,將他轉了過來。

此人果然是千門主將上次在上海遇到的紅門當家張博,二人曾經酒席宴前鬥手藝,雖然張博輸了一招,但手上功夫卻實屬了得,甚至在那個叫翁萱的女人之上。沒想到堂堂紅門之主,竟然被銬在這裡。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千門主將不也是蹲號子的命,不由啞然。

猛然又想到張博剛才說的話“我沒殺人……”,難道……

張博抬頭看著千門主將眼中毫無生機。

“張門……這是怎麼了?”高陽問。

張博雖然是一門之主,但這些年的市井凡生早已抹掉了那門主應有的傲氣,回答高陽問話之時,驚慌神色盡顯,甚至語氣中還帶著一絲哭腔:

“我沒有殺人!”

高陽看著張博此時的神態久久難言,在他身上千門主將感覺不到一點江湖人應該擁有的豪情與快意。

“砍頭只當風吹帽,腦袋掉了碗大疤。”這句話最早就是由紅門前輩的口中說出的。可此時看著雙肩顫抖的張博,高陽竟然有一絲想哭的衝動。

“點上,慢慢說!”高門主將香菸遞了過去。

張博想要抬手接,但無奈雙手都被銬在牆上,連胸前都無法拿到。

“把手抽出來,你不是沒有犯錯嗎!”高陽道。

張博遲疑。

高陽長嘆一聲道:“算了,把你的那方手絹給我吧,我去幫你燒了。”

沒有任何的聲響,張博的雙手已經從手銬中拿出,他從高陽手中拿過煙和火,然後蹲下抽了起來。

見這個要犯從手銬中脫離,其他幾個人都向遠處躲了躲,只有那個老叫花子沒有動。

“我真的沒有殺人!”張博三口就將煙抽得只剩下個尾巴了。

高陽在他身邊坐下點頭道:“我相信你。”

“可他們不信!”張博指著門外。

高陽道:“他們是法律的執行者,不可能相信任何人的,他們信的是證據!”

“那個人真不是我殺的,飯店的人都可以為我做證,我在演出,他自願上來當嘉賓,表演很成功,那種低階的幻術,我閉眼也能輕鬆做出來,但那個人忽然就倒下了,然後就……我真的沒有失誤,真的沒有!”

張博的話雖然有些語無倫次,但高陽大體還是聽清楚了前因後果。

“驗屍報告怎麼說的?”高陽問。

張博搖頭道:“我不知道,我老婆為我請了很多次律師,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聽案件後都沒人願意接,有兩個接下的,第二天即使賠違約金也要改變主意。”

高陽道:“這樣看來是有人在搞你。”

張博道:“我一個賣手藝的能得罪什麼人,我真想不明白,什麼人會跟我這個變戲法的過不去。”

高陽道:“你不僅僅是個變戲法的!”

張博清楚他的意思,長嘆一聲,雙手用力地拉著自己的頭髮。

“別擔心,沒事的,這件事我來搞定。”高陽拍了拍張博的肩膀。

“真的?……你自己都進來了,怎麼幫我?”張博先是很興奮,但一想自身難保的人了,如何拯救自己,不禁又洩氣異常。

高陽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淺淺地笑了笑。

張博這時心裡也暗罵自己沒腦子,人家是誰,千門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