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質子於楚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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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
這是一個好詞,讓人讀時能感到從窗楹縫隙中漏進的本就冷凜的微風更涼幾分,又沒有摻雜多餘的感情。
這是一個較為純粹的詞,至少司徒錫是這麼認為的。
既沒有“至於春和景明”那樣的開朗,也沒有“自春來,慘綠愁紅”這般的悽然。
人們總是喜歡把自己的感情揉進文字裡,讓它們不再是簡單的只為記錄而存在的工具。
昨夜剛下過雨,或許現在也沒有停?司徒錫虛著眼睛想捕捉窗外的空中是否還有些許“牛毛”的痕跡。
青苔繞牆,芭蕉葉卷,草長鶯飛的二月,各類的花草在這間小院內野蠻生長,本就狹小的空間顯得格外凌亂。
就和此刻司徒錫的大腦一般,如線亂纏,混亂不堪。
記得昨晚寫策劃到很晚,太困了不小心打了個盹兒,結果醒來就到這裡了。
木製的床榻,破舊的圍牆,房頂因潮溼而生成的淡黃色木紋,還有銅鏡內那自己也是人生初見的面如冠玉的模樣。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穿了。
沒法確定的是,這是穿哪了?
環顧周圍,這房間的環境可謂惡劣,此時也有些空曠,說是家徒四壁倒也不至於,只是房屋內所有可以稱之為傢俱的東西都被人搬到了房門前摞起,將木門給緊緊堵住。
是誰不想讓自己出去?
哦,原來是從裡面堵上的,這房間裡也只有自己一人,不出意外的話,那“惡人”應是自己。
“敬慎重正而後親之,禮之大體,而所以成男女之別,而立夫婦之義也。”
耳畔傳來了輕輕的吟誦聲,那聲音輕盈悅耳,又相當柔和,讓人聽之仿若被雲朵兒包圍。
這是《禮記·昏義》裡的話,司徒錫腦海中立馬浮現了此句的出處。
這院內還有別人。
定睛看去,院子裡不知何時出現了兩位女子,其中一人敝衣舊服、身材高挑,因背對著司徒錫站立而讓他看不清模樣。
另一人正坐在一枯木獨凳之上,與司徒錫相對。
脫離了沉重的鏡框,司徒錫第一次嚐到了穿越的甜頭,沒有近視的煩惱,自己此時的雙眼就算是如此遠的距離也能將那女子的樣貌看得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之後,便不由得為她的美貌而驚歎。
獨凳上的女子堪稱絕色。司徒錫透過窗隙正面視之,見其:口點櫻桃,鼻倚瓊瑤,面容姣麗。此番溫潤玉顏,僅用清麗脫俗四字已經無法言表。
然而這女子沒有發現正在看她的司徒錫,她此刻眼眸清冷,緊咬皓齒,手裡持著一把古式的剪刀,眼眸中時而猶豫時而決絕,似乎在天人交戰之中。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這又是《孝經》中的經典句子。
那女子聲音很輕,也很平靜,司徒錫不知道這院中二人演的是哪一齣,只是默默看著,等待下文。
站在她對面的那高挑女子似乎有些不忍,她手足無措之間,終是從咽喉裡艱難地擠出兩字:“小姐……”
原來是位丫鬟,這主僕二人身穿古裝,又背得一些自己熟知的古代著作,看來大機率自己是來到了古時某一朝代。
“輕語,若孃親還在,許是會理解我呢。”
不得不說,這女子的每一句話都如清泉流水一般溫柔,是溫柔而不是溫吞,她的聲音輕飄飄的,讓人聽不出喜怒。
但她此句話語方落,卻是兩眼一閉,手猛地抬起,只聽“嚓”一聲清脆聲響,千縷青絲混雜著女子晶瑩的淚珠兒輕盈落下,分散在她膝蓋與獨凳周圍的土地上。
並不打算停歇,她繼續兩手機械地拿起頭髮與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