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氣氛再次迴歸尷尬。

黃超遠不忍寂寞,坐上前來,停在洛映月曾坐過的位置,這裡剛好挨著洛映水。而另一邊,歐陽不凡示威性地近水樓臺先得月,已經將修長的手臂搭在洛映水的椅背處,從側面一看,就像擁抱著她。

洛映水有所知覺,望望歐陽不凡,再看看黃超遠,美麗的眸子閃閃,粉唇輕啟。“你們兩個年紀一大把了,還不快點給我尋個嫂子?”

“嫂子?”歐陽不凡玩味著這個詞,露出慣有的痞痞的樣子,一顆頭偏向她的粉臉,細細打量著她光滑如脂的脖子還有精美尖細的下巴。

黃超遠身子移了移,像椅子上有針在扎,一雙大眼很快落在歐陽不凡的身上,看到對方直接火辣的目光,忍不住將洛映水往自己身邊拉拉。

兩雙眼睛再一次交匯於空中,無聲地發起猛烈的互鬥!

歐陽不凡的桃花眼逐漸眯緊,離開了洛映水的身體,陣陣暗光射向對面的黃超遠,而黃超遠,大眼的光線鋪天蓋地,直將歐陽不凡掩蓋。

“好啦,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洛映水雖沒有注意到這場較量,但怪異的氣氛令她不安,便率先站起。

“我送你。”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站到了門邊的洛映水提提肩部小包的帶子,左右看了一番,既而甜甜地笑道:“不用了,我自己走。”

“不可以!”

再次同時響起兩個聲音,這一次,兩個人的意見驚人的一致。

“來的時候是我接的你,當然要負責將你完璧歸超。”歐陽不凡搶先一步,摟上了她的細腰,有著好看碎髮的頭向黃超遠點點,無聲地示威。

黃超遠直接上前,拉開了歐陽不凡的手,同時將洛映水的手兒握在掌心。“我們同路。”

“這……”她頓時明白了兩個人的意思,退出兩個人所能接觸的範圍,“我自己走吧,習慣了一個人,倒不喜歡有人接來送去的。”

兩個人望著洛映水的背影,沒有再追。他們都明白,一旦她做下決定,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

“水兒是我的!”歐陽不凡對著黃超遠豎起拳頭,宣佈著對洛映水的所有權。黃超遠消失了商人的精明,變成一個與人爭搶東西的男孩。他挫挫身上的公文包,絕對地不讓半步。“我們青梅竹馬,那份感情可是你這個情聖無法體會的。”

“好吧,等著瞧。”

兩個人迅速分開,朝著不同的方向離去。

洛映水沒有馬上回家,夜晚的風清涼而又溫柔,拂動微熱的臉龐,帶給全身舒適的感覺。沿著古樸熱鬧的大街,她漫無目的地行走。

街頭浪漫的賣藝歌手唱著滑稽的歌曲,有年輕的男女相牽著手兒隨聲輕舞。

年輕就是好!發出這一聲感慨,輕撫細嫩的臉龐,她有種蒼海桑田已萬年的感覺。

七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與她,卻有著驚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個奴隸變成一個高高在上的珠寶設計師,這變化,在人類發展史上何止要經過萬年!

她,只用了七年。

往事難以回首,洛映水忽然感覺風變得冰冷,忍不住握緊了雙臂。其實,冷的並非城市的風,而是她冰冷乾涸的心!

七年前,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身體虛弱的她被南宮寒雪帶到了一個僻靜的場所,一陣拳打腳踢後,便滾下了山坡,落入山後水庫。

她是可以呼救的,但她沒有。沒能保護孩子,她對活者,已經徹底地失去了信心。任憑著水沉沒了她的身體,感受著強烈的窒息,她臉上泛起了一陣死亡的快感。

心碎了,徹底地碎了,唯一活下去的理由、支撐,就此倒塌、消失……

她為什麼還要活下去?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