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走,吳氏氣急敗壞地砸碎了一個茶盞,指著門的方向,“你看看,你看看那作態!剛管家便要換人,哪有她這麼做的!”

喜婆子可是他們二房的人!說換就換!

偏偏是喜婆子自個兒的問題,她還說不出一句來!

她本以為魏景薇應付不了這些奴婢,壓根沒想過,居然是如此的情況。

嬤嬤忙勸慰,“太太沒生氣,生氣氣到了自個兒不划算,這府中大小事兒繁雜,她這件事兒能處理了,下件事兒呢?”

吳氏喝了一整杯茶,才覺得火氣被壓了下來,聞言覺得嬤嬤的話十分有道理。

心情好了不少。

她倒要看看,魏景薇之後如何應付!

總有她出錯出醜的時候!

幾日過去了,吳氏正在屋內喝茶,丫鬟蹬蹬瞪地跑進來,“太太太太,那四喜堂的大夫人又來了......”

吳氏幾乎壓不住火氣,“砰”的一聲,拍在了身邊的小几上。

“她又來了!”

丫鬟點點頭,臉上浮現出幾分難言之色,“她說沒有賬冊實在無法做主,太太管家管得久,來問問具體的數額。”

吳氏扶了扶額,“我不見。”

“夫人說......若是太太不見,這銀子撥不下去,府中主子們的添置首飾便暫時擱置,大家先用著舊的,等二夫人交出賬冊......”

丫鬟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聽不見。

吳氏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好好好,又來威脅她。

她本想為難四喜堂,誰知道魏氏但凡遇到決定不了的,需要賬冊的,就來找她,她起先是推拒不見,誰知道那魏氏便對著下人甩鍋,說是賬冊在二夫人那裡,太太也不管,這事兒暫時擱置,讓大家夥兒忍忍。

下頭的人,就一年四季等著這些衣服和些微的首飾當盼頭了,要知道是他們二房的人緣故,做不了,那不得記恨上!

掌家過的都知道,若是不得人心,這起子下人們總有辦法在一些細枝末節上,給你苦頭吃。

吳氏無奈,只能一次次幫忙。

到最後,也不知道,為難的到底是魏氏,還是她自個兒!

魏氏可是每次都滿面春風地來,然後滿面春風地去!

連帶著吳氏這幾日都憔悴了些,一聽到魏氏這兩個字,便感覺到頭痛不已,晚上夢裡竟然都是魏景薇尋她的場景,讓她不勝煩惱。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日,吳氏原本保養得益的臉頰都開始蠟黃起來,這午膳過後才端起茶盞,便聽到魏景薇又來了。

她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旋即指著身旁的嬤嬤,“把那些賬本給她拿去!都拿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把這個家管成什麼樣子來!”

嬤嬤:“.........”

“是,老奴知道了。但太太啊,這賬本交出去容易,若是再想要回來便.......”

吳氏冷哼一聲,眼神裡全是算計,“等著瞧吧,很快蔣家那邊兒便會行動了,到了那時,魏氏遲早得被攥在我的手心裡,別說管家權了,大房的一切都得是我兒的!”

嬤嬤垂首,“是,奴婢知道了。”

所以,門口的魏景薇短短几日的功夫便拿到手了那些賬冊。

府裡的下人在主子們的鬥法中始終戰戰兢兢的,唯有那些老人仗著身份,始終是一個觀望的姿態,兩邊兒都不得罪。

但魏景薇哪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這樣的人用著也不放心,當即把這些人的名字可記了下來,只等來日尋個由頭給通通換了。

江府很快經歷了一次大洗牌,吳氏不高興的同時又絲毫沒有辦法,魏景薇總能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