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出家前是哪裡人,聽你口音不是京裡的。”
“我確實不是京裡的。”
魏景薇裝作好奇,繼續追問,“那是如何來京裡的。還是大師家裡遇到什麼事兒了。”
她嘴裡胡亂的拉扯著,額頭上也冒出了不少的汗珠,其中一顆順著她的額頭緩緩滑落,順著脖頸處最後隱沒不見。
這一幕落入面前人的眼神,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豔,眼裡的目光突然變得放肆起來,魏景薇哪裡見過這等無禮之人,再也裝不下去。
兩世為人,她再傻也知道,此人不光要她的命,甚至對她不懷好意。
她突然想到一個無比可怕的事,若是她在白雲寺周圍出事,還被別人......如此不堪的羞辱了,她的事必定還會牽連到父親。
世人會說魏家家風不行,才會養出如此不堪的女子。
哪裡會去追求那行兇的歹人?
屆時,那些御史們都會參奏父親,先後兩件事加一塊兒,父親禍福就再也難料了。
她心中悚然,再看眼前人的眼神也變了去。
僧人見她表情,突然也卸下了偽裝,嘴角十分邪性地扯了扯,“我看你是在拖延時間,心裡存了僥倖,莫不是在等公主那邊的人發現你失蹤了,來尋你吧。”
眼前人機智,居然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心。
“是又如何。”她眼神警惕看著,手中的東西也握得更緊了,若是見勢不對,她勢必只能以命相搏了。
“你還是早早地歇了那些個心思,公主的耳目雖多,就連你住的院子都分了兩個人過去照看,但你今日偏偏去了公主住處,這一時半會兒回不去院子,也是有的。對吧。”
他說完,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臉上的邪性更重,眼神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面前的魏景薇,那眼神倒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反而像看一個物件。
“誰派你來的。”
那人反倒笑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反正也不是你的對手,在死前你總不能讓我做個糊塗鬼吧。何況,我手頭還有些錢,你殺我無非就是為了財,我手頭的銀兩不少,你告訴我,我死後那些東西歸你,我告訴你放在哪裡。何樂而不為?”
魏景薇循循善誘,面前的人似是極為的自信,索性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可惜,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搖了搖頭,眼睛微眯,眼裡閃過一絲可惜。
可惜了個這麼絕色的美人,今日要死在這裡。
那人可是下了死命令,必須要她死。
等完成了任務,就給他一萬兩銀子作為報酬。錢誰會嫌多?
不拿白不拿,反正他篤定,現在無論是誰出現,他都有把握能在幾息之內要了面前女子的性命。
“你說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必定是權勢過人尋常人不可企及之人。我猜,是榮安郡主。”
那人笑了笑,“不。”
魏景薇臉色沉了下來,嘴裡吐出冰冷的三個字,“四皇子。”
“果然聰明,不過可惜了,記得到了下面投胎轉世,以後惜命著些,別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他說完,居然迅速的動了起來,幾步之下輕鬆的到了魏景薇面前,見她不躲閃,那人陰笑了兩聲,伸手就朝著她的肩膀抓過來,魏景薇見他輕敵,尋了他一個盲區,右手緊握的東西迅速的出手,輕鬆地在對方胸口留下了印記。
“該死!”他後退兩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胸口處正在滲血的傷口。
胸口傳來的疼痛感,讓他變得暴躁起來,一雙陰森的眼神直直看向她,“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你居然隨手還帶了刀!”
這把刀便是剛才蓮兒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