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帶著一萬人的騎兵,走在最前。
京城距北疆最前沿的平山城六百里。
這一萬騎兵是從京營中湊出來的,快馬加鞭,趕到北疆要三天時間。
京營的五萬步兵緊隨其後。
作為大燕國最精銳的部隊,京營即便不復先帝時期的勇武,比起那些雜牌軍,還是要強得多。
這五萬人趕到北疆至少需要八天時間。
這還是京營沒有老弱的,且維持了一定訓練水平的結果。
京城周邊趕來的五萬駐軍,能在十天趕到,就已經算超常發揮了。
而抽調的各城守軍,加上五城兵馬司統轄的京城守軍共四萬人,帶著糧草輜重和共八萬的民夫。
至少要十五天才能趕到。
燕北也想讓這些人十天趕到。
可徵調的民夫身體素質本就參差不齊,還攜帶大量的糧草物資,十五天已經是極限了。
燕北當然也清楚,大軍一同前進是最穩妥的。
可北邊的局勢不明,誰也說不準紀蒼能撐多久。
援軍早一天到,就多一線生機。
……
“將軍,大桓人退了!”
一位年輕的將官指著城下如潮水般退卻的大桓兵,鬆了口氣,筋疲力盡地靠在城垛上。
紀蒼看著大桓人退去,心中沒有絲毫喜意。
今天是他來平山城的第三天。
他前腳剛入城,大桓的騎兵就圍了平山城。
圍城的大桓人至少十萬,而平山城守軍只有三萬。
北疆三十萬守軍的說法,只是個虛數。
其中至少有十萬人專門負責屯田,運輸,修建工事。
這些人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戰鬥力和一般的民夫一般。
北疆真正能打仗的部隊,不到二十萬。
而北疆十五座城池,都要守,只有這樣,十五座城才能互相照應,互為犄角。
這十五座城,就像十五根釘子。
這些釘子不拔掉,大桓的騎兵就算衝進大燕腹地,也要掂量掂量自己退路被斷後,還有幾分可能活著離開。
可這些年大燕朝政被淳王一派把持,國庫的錢都流向了淳王府,根本沒錢養兵。
結果就是,大燕各處的軍隊全部在消減數量。
京衛八營從每營的三萬人,消減到每營一萬。
北疆的百萬大軍,現在只剩三十萬,其中還有十萬民夫。
大燕其餘軍隊消減得更狠,甚至有的直接被解散。
大燕的軍隊規模遠不如先帝時期,軍隊的戰鬥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朝堂上並非沒有聰明人,可整個朝堂都是淳王一派的天下。
這些人腦子裡只有撈錢奪權,聰明算計全用在了朝堂上的權謀和對本國百姓的剝削中。
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紀蒼現在手中有戰鬥力的只有不到兩萬人,卻要面對大桓的十萬精兵。
訓練,裝備都在劣勢,唯一能倚靠的,只有平山不算高的城牆。
“將軍,大桓人攻了三天,城內糧草還充足,可守城的器械已經消耗殆盡,城牆也破損了幾處。”
“再不來援軍,平山就要失守了!”
平山守軍參將檢查完城牆上的情況,向紀蒼彙報。
“我們沒有援軍。”
紀蒼搖了搖頭,“北疆十五城,兵力都不足。”
“從其餘城抽調人手的話,大桓一旦調轉矛頭攻擊人手薄弱處,不知道要丟幾城。”
“況且,現在平山城四面被圍,就算有援軍,也進不來。”
“城外的平原,是大桓騎兵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