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還熱氣騰騰的。

“我扶你起來。”俢晉南說著就幫她把床搖高。

“謝謝,把粥給我吧我自己來。”鍾離夏說道。

俢晉南並沒有給她,而是幫她小心地吹著粥,直接喂到她嘴邊:“愣著幹什麼?張嘴啊!”他的動作很溫柔,但語氣不是很好。

鍾離夏感覺受寵若驚,就像他給她的是毒藥一樣,小心翼翼地張開了嘴,把粥吃了下去。

“那個……我還是自己來吧。”她再次提議。

“別廢話。”俢晉南直接懟了回去。

就這樣一勺一勺地把粥餵了大半,直到鍾離夏飽了。他根本不需要問她,他非常清楚她的飯量。

“謝謝……”鍾離夏還是對他說道,雖然知道他聽她說這兩個字已經聽煩了。

鍾離夏看他的黑襯衫和西褲有好多細褶子,面容也比較憔悴邋遢,就知道他一直在這裡照顧著她……

她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阿恕他怎麼樣了?有沒有說想我要找我?”本來她答應幾天後就會“出差”回來看他的,她食言了。

豈止是說,簡直是哭天搶地了。

當時俢晉南也心煩意亂,電話裡告訴阿恕:“你媽媽生病了,等過兩天好了就回來看你。”阿恕雖言能力沒發育到那麼完善,但“生病”這兩個字還是知道的,是非常難受的感覺,他哭得更兇了……

俢晉南後來答應阿恕,只要媽媽稍微好一點,就把他帶來見媽媽,很快的。這才勉強安撫住他,止住了他嚎啕大哭的架勢。

但面對鍾離夏,俢晉南只能撒了個小謊:“他說過想你了,但我安撫住了他,等你病情再好轉點,我把他帶過來看看你。”

鍾離夏一聽可以見兒子,立馬“垂死病中驚坐起”:“我現在就感覺好多了,真的,你快讓人帶阿恕來看看我吧,我真的太想他了……”

“現在不行。”俢晉南果斷拒絕:“再好好調養下,明天吧,再說了你想讓兒子見到你現在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嗎?”

“好……”鍾離夏想想也是,現在的自己一定醜死了,蓬頭垢面的一團糟。

她看俢晉南也沒好到哪裡去,於是對他說:“你快回去洗澡換身衣服吧,這幾天……辛苦你了!”

“誰說我這幾天一直在這裡了?你醒的時候我剛來而已。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俢晉南不屑地說。

鍾離夏看著俢晉南這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一下子笑了。

這一笑,把他笑得惱羞成怒,冷冷地丟下了一句:“我先走了!”就起身離開了病房。

望著俢晉南離開的身影,鍾離夏覺得離自己的目的又近了一步。

俢晉南說,這一切都是她用身體換來的。

沒錯,她那個冰涼徹骨的涼水澡,沒有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