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經很痛苦了啊!我現在……連起碼的自由也沒有,就算是你養的狗,也總有出去放放風的時候吧?我呢?我呢,俢晉南!我一點人的尊嚴都沒有了,不……我活得連狗都不如,你就不能行行好,念及我們之前那麼多年的情分,要麼直接殺了我,給我個痛快也可以啊!”

“哦?現在又要痛快?不要你兒子了?”俢晉南問。

提到阿恕,剛才鍾離夏體內積聚的一股子鬱結之氣,彷彿一下子洩掉了。

她從俢晉南的身上下來,癱軟地坐在了床上,茫然地盯著黑夜中的某處:“如果……我真的有一天離開了這個世界,你能好好替我照顧阿恕嗎?他畢竟……也是你的親生兒子。”

“不能。”俢晉南聽到她說離開這個世界這種話就沒來由地心裡一陣慌亂。於是用兒子繼續威脅她:“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兒子送到福利院,福利院的水可深著呢,到時候他就自求多福去吧!”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鍾離夏不可思議地看著黑暗中的枕邊人。

“我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你不是當初就是信了我爸給你的那段錄音才跑的嗎?我虎毒食子,處心積慮地要對付你們娘倆,我坐實了你對我的這個判斷,有什麼問題嗎?”俢晉南一想到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

鍾離夏無話可說。

“所以,不要寄希望於我。自己好好的!留著你的賤命,自己照顧你的兒子!”俢晉南說。

“但你現在也沒給我照顧他的機會啊!我現在每次要陪他八小時,還要和你做一次才可以,我主動爭取,可你又罵我犯賤。

好,就算我每次都能「得逞」,我一年下來又能爭取多少時間來陪兒子呢?!”

“你這是在質疑我那方面的能力?”

鍾離夏和俢晉南真的不在一個溝通頻道上!

“你在說什麼呢?”鍾離夏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自己說的!即使你每天都拉著我做,一年到頭陪兒子的時間也不夠,這不是質疑我的能力是什麼?還是你在用激將法?”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鍾離夏不明白怎麼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俢晉南把她重新拉入懷裡:“鍾離夏,那我來告訴你!你的激將法得逞了。”

春宵苦短,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