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問題,也沒有其他什麼糾纏了。

她也覺得失落,同樣是因為俢晉南放棄尋找她了,因為他正釋放一個訊號:他放下了,要開始新生活了。他們過往的種種,全都隨著“她的死亡”而煙消雲散了。

鍾離夏勸自己,應該高興才對。不用再躲躲藏藏,怕這怕那了。

可是,她的心就像破了一個洞一樣。

一夜無眠。

第二天鍾離夏和Ken說起了這件事——

Ken問她:“那你現在是什麼感覺呢?”

“有解脫,也有失落。”鍾離夏如實回答。

“理解。畢竟曾經那麼深愛過。”Ken的語氣無限惆悵。

鍾離夏感覺Ken也一定經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才能由衷發出這種感嘆。

Ken沒有說更多話去安慰鍾離夏,只是默默地、無言地陪伴。

而阿恕此時睡得正酣甜,估計正做著什麼美夢,不時地還笑出了聲。

不諳世事,就沒有煩惱,真好啊。鍾離夏有時候很羨慕兒子這種無憂無慮的狀態。

“那我覺得你就沒有必要再拒絕帝都那個新銳藝術家交流研討會了。”Ken適時建議。

“嗯,我也在思考這件事,那我回頭就回復封崢先生會準時參加了。”鍾離夏微笑著說。

“阿恕留在這裡我幫你帶吧。”Ken提議。阿恕很依賴他,同樣的,Ken也有點捨不得阿恕要離開他遠行。

“呃,不用了,我帶他一起吧。一歲多了,坐飛機我也不擔心了,不麻煩你了。”鍾離夏委婉拒絕了Ken的好意。

“你一個人,又要飛十幾個小時,不行的。”Ken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又對她說:“要麼,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今年的年假我也沒休過。”

“這……太麻煩你了吧。”

“都說了不麻煩,我也想出去玩玩。”Ken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突然有點霸道強勢起來。

“哦,那好吧。我們快去快回?”

鍾離夏和Ken對視一笑。

當晚鍾離夏就郵件回覆了封崢,表示會如期參加這個交流會,順便和他見面聊聊。

封崢收到這封郵件的時候,軟玉在懷,而且已經薄醉三分。他看到鍾離夏回覆同意的資訊後,激動地把懷裡的性感大波妹直接推開,酒也醒了大半,趕緊打電話給俢晉南“報喜”——

“南總,你猜怎麼著?”

“有話快說。”俢晉南此時還在處理公事,難掩疲憊,受不了他這麼賣關子。

“鍾離夏同意來帝都參加交流會了!我說服的!”封崢邀功道。

俢晉南聞言挪動滑鼠的手一頓,然後平靜地說道:“知道了。幹得不錯!”

收了線,俢晉南摘下了金絲眼鏡,拿起了桌角鍾離夏的照片,對著照片裡的鐘離夏說道:“看來你的‘死亡證明’真管用啊,歡迎回來,鍾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