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凌亂的長髮不僅不顯邋遢,反而平添一絲野性魅惑,當年非常受女學生歡迎。

“是的。”

“所以你?喜歡……男生?”鍾離夏只是震驚,但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因為Ken看起來實在是不像同志。

“嗯。”Ken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風流倜儻,魅力十足,很快我就愛上了他,發瘋似的愛上了他。甚至,要和家裡人坦白這件事……”

“然後呢?”鍾離夏看Ken停住了,忍不住追問。

“然後我就坦白咯,我的父親勃然大怒,決不允許家族裡出現一個Gay敗壞家風。他的產業做得很大,業務遍及全世界各地,在英國尤其有勢力,就威脅我,不和宋寅年分開,就讓他身敗名裂。”

“然後,我就被禁足了。那時候松亭是寅年最器重的學生,也是他信任的朋友,他哥白松曜跟我父親有生意上的往來,就趁著他們Social的飯局,幫我們倆傳遞資訊,告訴彼此各自的近況。”Ken笑著回憶這段刺激又浪漫的經歷。

“後來你們……?”鍾離夏問。

“呵,我繼續往下說。後來在松亭的幫助下,我們策劃了一次私奔。我開始絕食,假裝昏迷被送醫,在醫院的時候,松亭幫我們引開了父親派來的保鏢,我就和來接應我的寅年一起跑了。”

“然後呢?”鍾離夏被這跌宕起伏的故事吸引住了,喂阿恕的勺子都沒塞到他嘴裡。聽到兒子“抗議”才趕緊調整。

“我們剛到機場就被我父親帶著人截住了,把我們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當著我的面,把宋寅年打成重傷。”Ken的眼睛裡浮現出了點點淚光。

“那時我多麼無力啊,就這麼看著他渾身是血地倒在了我面前……後來是松亭幫忙照顧的他,松亭告訴我,宋寅年的手差點被打折了,險些不能繼續畫畫,傷好得差不多之後,他就和學校辭職了,然後就去向不明了,沒給我留下隻言片語。”Ken搖了搖頭,悵然若失。

“這些年你找過他嗎?”鍾離夏繼續問。

“找過,瘋了一樣地找過,估計他也不想被我找到吧,我父親最後直接讓我從英國休學,送來了新國,讓我讀工商管理,我以死相逼,繼續學醫。他最後也妥協了,或者說對我徹底失望了,他後來又和繼母生了個弟弟,應該不會管我的事兒了。”

鍾離夏聽完唏噓不已,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所以松亭當時把你託付給我,我必定要傾盡全力啊。來吃飯吧,不說我了,你看阿恕被冷落的都不高興了。”Ken轉移了話題。

他們不知道,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都被俢晉南派來的人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