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夏在離開倫敦的前一天晚上,白松亭又和她一起吃了頓飯。

鍾離夏來到餐廳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頗有當年地下黨接頭的感覺。

剛一落座,白松亭就笑她。

“你甩掉那倆人了嗎?”鍾離夏儘量壓低了聲音。

“他們走了。”

“嗯?什麼意思?”

“他們離開倫敦了,本來他們盯我盯得就馬馬虎虎,估計看我這兩天也沒什麼特別的,估計那邊就放鬆警惕,讓他們回去了吧。”白松亭笑著說。

“那你怎麼確定的啊?”鍾離夏好奇。

“我‘替身’幫我分析的,我也讓我哥查了。”白松亭又接著說:“安啦,他俢晉南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神獸,還能把咱們吃了?而且這裡是倫敦,也不是帝都,就算見面了也不能把你怎樣。”

“也是,這一年來咱們都有點神經過敏了。”鍾離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次你回去之後,我們恢復聯絡吧?郵件就好。讓我能隨時知道你的近況,也可以聊聊創作。”白松亭提議。

“好啊。”鍾離夏欣然答應。

他們交換了郵箱地址,又聊了很多關於繪畫上的事,相談甚歡。白松亭沒有再急迫地明示或者暗示:可不可以在她那裡拿一個“號碼牌”排隊,雖然他很想再試著問一下。他們闊別一年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就那麼唐突地問她,她當然會本能地拒絕。

他已經開始著手申請鍾離夏她們學校的博士後學位了。再相見,應該不會太遙遠。

而俢晉南這邊,確實開始陸續停止了對鍾離夏的繼續尋找。

在外界看來,他已經在Alice的火熱追求下,而逐漸被其征服。

Alice三天兩頭地要修晉南請她吃飯,修晉南剛開始礙於Sudan所託,負責多多照顧她而沒有拒絕,但後來開始以工作忙為理由,偶爾也推拒。

這反而引起了Alice更大的興趣,因為以前都是別的男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俢晉南對她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她覺得新鮮。

女人對男人的征服欲一旦產生,威力也不容小覷。

“你知道的,我結婚了。”俢晉南很直接。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Alice對仗也很工整。她又補充:“但我也不屑於當第三者,現實是她不要你了,就是怕你不敢出來,你趕緊從了我,讓人家放心。”

“你……!”俢晉南經常被Alice冷不丁地這麼刺激一下。

“你什麼你,她怕你我可不怕你,我有我老爸撐腰,哼!”Alice總體說來是個率真的女孩,就是有點虎。

這是私下俢晉南和鄭楊說起她時的評價。就連鄭楊都看出來了,自己老闆貌似逐漸要被Alice給“收服”了。已經好久沒派他再查這個查那個了。

俢晉南在結束了澳洲一個月的長差落地帝都後,Alice立馬就殺到了他公司“堵”他,公司的人看到這麼漂亮的外國美女來找俢晉南都心領神會地懂了,鄭楊更是趕緊把這位大小姐安排到公司VIP會客室,等俢晉南迴公司。

俢晉南一進公司,鄭楊就特意等在前臺告訴他Alice來找他了,俢晉南瞪了鄭楊一眼,就上了他的專用電梯,直通55樓辦公室。

鄭楊也沒時間想太多,趕緊要趕去客戶公司開會。

一見到俢晉南,Alice就開始嗔怒:“這一個月以來我給你發訊息,你怎麼時回時不回的?是不是故意吊著我?”

“忙。”俢晉南鬆了鬆領帶,坐進了辦公椅疲憊地說道。

“切,藉口!”Alice杏眼一瞪,像是要發脾氣。俢晉南恍惚之間從她身上看到了青春時期的鐘離夏,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