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在不是沒有懷疑過,秋無靈的反常,他的急切,她都看在眼裡,只是她以為是蕭煜又在刁難他,他不想多惹麻煩,所以才想快些帶自己離開鎬京。

原來他的欲言又止,不是因為蕭煜的刁難,而是因為他的心虛,是因為從那個老嬤嬤開始,他就在說謊,他怕時間拖得太長,這一切都會暴露。

這個謊言太拙劣,太經不住推敲,就如現在的場面一樣,一旦自己見到蕭珩,這一切就會不說自破。

秋無靈在燕之行這麼重要的事情上都說了謊,她不敢再想,他到底是為了隱瞞些什麼,或者說他是怕自己發現前世的什麼。

“你…沒事吧?是不是我剛才說錯了什麼?突然惹得你這麼傷心。”

蕭珩看到芸在已經滿臉的淚。

芸在摸一把自己的臉,手上已經溫溼一片,“你沒說錯,是我錯了,我還要謝謝你來這一趟,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無論如何都是逃不脫的。”

蕭煜被他說的迷糊,他上前一步離芸在更近了一些,“你是有了什麼其他的打算?”

他隱約覺著她或許會留在鎬京城,如果真是那樣,那他這一趟真的沒有白來。

他大哥告訴他芸在要走的時候,他考慮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見她最後一面,他拿不定主意,拖拖拉拉才會等到如此晚。

還是蕭煜看出他的心思,勸他既然以後再也不能相見,那當面來說一聲抱歉也是好的。

芸在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蕭珩,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他忙點點頭,但是在黑夜中他怕芸在看不清楚,又趕忙說道:“你只管說。”

“你能不能幫我查查燕家,查查燕家當年與二皇子之間的事情,”芸在猶豫了一下,“當年燕家的罪名是通敵叛國,如果你不為難的話…可否…幫我查查那件案子還牽連了什麼人?”

蕭珩從來沒有聽說過燕家,即使是二皇子也還是他查了很多案綜以後才知道的。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但是“通敵叛國”這四個字絕非小事,他現在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秋無靈將事情說的那樣的隱晦。

“好,我來幫你查,只是事情久遠需要一些時間,”他試探性的問芸在,“那你能等等我嗎?”

芸在自嘲的笑了一聲,到了這一步,她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這個京城她怕是走不掉了。

“有勞你了,在把事情弄清楚以前我不會離開鎬京的。”

……

桃丫一早就與白芷打了水來,催促芸芸在起床洗漱,進了屋卻發現芸在一個人坐在八仙桌旁。

“姑娘,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是因為近日要出發,昨晚睡得不好?”

桃丫看芸在臉色不好,白芷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蠟燭,她知道芸在肯定是一夜都沒有睡。

芸在站起來,接過淘丫手裡的水盆對她笑笑,雖然那個笑比哭扯的還要難看。

“咱們今日不走了,你去告訴秋無靈說事情還沒完。”

桃丫已經習慣了,雖然突然聽到芸在說今日不走,愣了一下,但是很快還是應了過來,應一聲轉身出去找秋無靈。

她要快些去,不然大家馬上都要起床開始準備了,那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芸在用熱水打溼了臉,她覺得自己皺皺巴巴一晚上的臉舒服了一點,她把熱熱的毛巾蓋在自己的臉上,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白芷不像桃丫跟了芸在這麼久,她一聽說今日不走了,又知道芸在昨日一晚沒睡,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她心裡有點慌亂,杵在一邊手足無措。

“白芷,你去告訴阿蘭還有江潯還有他們。”

她突然被芸在吩咐都忘了應,小跑著到門口才想起來,給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