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本來想著,有阿蘭出面這姑娘必然會被趕的遠遠的。

“你就不出去看看,你不怕阿蘭傷了你的人。”芸在調侃的詢問他。

“看什麼?有阿蘭在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那姑娘可不是我的人,我今日被她跟了大半天,心裡煩的很。”

芸在看他臉上毫不在意,“那這姑娘到底是哪裡來的?要是跟你沒關係,人家幹嘛大老遠的跟過來?”

江潯還沒來得及話答,就見阿蘭從外邊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凍得哆哆嗦嗦的小姑娘。

江潯氣的眼睛都瞪大了兩倍,“你怎麼把她帶進來了?不是我說,誰讓你把他帶進來的。”

“我怎麼就不能把她帶進來,你看他凍成什麼樣子,再在門口等下去,豈不是要被凍死。”

芸在看她穿的那樣單薄,馬上就要被凍暈過去的樣子,“桃丫,你快去把炭火燒的旺一些,再拿厚厚的披風來。”

江潯看那小姑娘確實臉色已經開始發白,凍得上下牙直打架,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也不再言語。

他雖然看起來不情不願的,但還是倒了一杯溫茶給那姑娘,“你快喝吧,萬一你真凍出個三長兩短,我怕真的說不清了。”

那姑娘本來想推辭,但是看江潯臉色不好,也不敢多說,雙手接過江潯手裡的茶杯,默默的站到了一邊。

桃丫拿了一個嶄新的大紅色披風,那是秋無靈吩咐人專門做的,芸在還未穿過,那姑娘雖然家裡日子過得窮苦,但是也看的出來這是貴重的東西。

還不等桃丫拿給她穿,她就嚇得連連往門外退。

“不,不,不,我不冷,我不冷,這衣服太好了,我不配的……”

桃丫不等她說完就一下子給她披到身上,“你還是快些穿上吧,這是我們姑娘的,她說給你,那就是給你的,你有什麼不配的。”

她看推脫不掉,又跪下給芸在磕頭,“謝姑娘賞賜,奴婢謝姑娘賞賜!”

芸在看她這個樣子又拘謹又難受,擔心她這樣子在這裡擔驚受怕的更不好過。

“你先隨著桃丫下去吃點東西,順便洗漱一下,再換身乾淨的衣服,至於別的都等著吃飽了穿暖了,我們再說也不遲。”

芸在替她緊緊披風,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

阿蘭也在一旁附和,“對,你先下去洗漱吃東西,你這樣臭烘烘的嗆得我嗓子都辣的慌。”

眾人人也攔不住她,她又對著芸在阿蘭磕了幾個頭,還偷偷瞧了江潯一眼。

她看江潯既不吭聲也不看自己,便小心翼翼的跟著桃丫往外邊去了。

阿蘭看那小姑娘下去了,便問江潯,“那就說說吧,這又是哪裡惹來的風流債。”

江潯覺得他問話的語氣怪怪的,這哪裡像朋友之間的詢問,感覺她倒是像拿出了他娘子的架勢,完全是一副在興師問罪的樣子。

只是看旁邊的芸在,也一臉正色的等著他的回答。

“讓我說便讓我說,你們兩個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這不是我惹的什麼風流債,我是今日從家裡出來,恰巧遇到她在路邊賣身葬父,我看她穿的破破爛爛,年紀又小,就想著給她點兒銀錢,讓她去把她父親葬了,別白白的在外面受凍。”

“但是她自己一個人哪裡能葬得了她父親,我便又讓府裡的小廝一起幫忙,幾個人搭了把手,把他父親下了葬,還覺得她父親被那破草蓆裹著實在可憐,就給他買了一口棺材。”

其實阿蘭在外邊看那姑娘穿的破破爛爛,餓的面黃肌瘦的樣子,心裡也大概知道事情是怎麼個樣子,只是想聽江潯親口給她解釋而已。

如今聽江潯給她說了個明白,心裡便只覺得那姑娘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