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在知道賈老夫人去世的訊息也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又聽阿箏說老人家去得安詳,心裡也稍安了幾分。
只是可憐了阿蘭,祖父母接連去世,必定又要傷心一場,多虧她不是個傷春悲秋的性子,總歸自己能夠疏解,過一段時間也就慢慢好了。
本來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誰知道又過了兩日,阿箏自己一個人上門來。
阿箏一貫是個悶葫蘆,話不肯多說一句,這次得了秋無靈的囑咐口風更是緊得很,問來問去只是一句話,“公子病了,讓姑娘去府上說話。”
這麼久以來秋無靈從來不讓芸在牽扯到秋家中去,對於秋家的事情一直是閉口不提,今日卻說要她上門去,她的心立刻就揪了起來,知道絕對不是一般的病,情況肯定不好。
難不成還是因為賈老太爺?
芸在自己一個人心裡沒底,首先想到江潯,多一個人總是助力。
“你去江府尋江潯,也不要多說,只說秋無靈病了,在家裡無聊,找江潯過去說話解悶。”
芸在吩咐完桃丫,一刻也不敢再耽誤,急急隨著阿箏去了秋府。
秋無靈確實病了,而且遠遠比芸在想到的要嚴重,不過幾日不見,他臉色白得瘮人,唇上更是不見一絲血色,整個人看起來也消瘦得厲害。
“你怎麼病成這樣?難道賈老太爺還纏著你?”
秋無靈苦笑著點點頭,“看來他並非舍不下賈太夫人,估計是真把我當成負心人了,想著吸光我的精氣神才肯罷休。”
芸在瞧著他病成這樣還開玩笑,心裡氣急,對著他胸口狠狠錘了兩下。
秋無靈這幾日本來就感覺自己的身子像被掏空了一般,不過是強撐著怕她擔心,又沒防備,一時受不住,忍不住劇烈地咳嗽。
芸在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又是拍背又是遞水,照顧得很是殷勤,一頓折騰,秋無靈才平靜下來。
“這麼算下來,已經有十幾日了,賈老太爺的牽掛不在老夫人身上,咱們必須快一點了,再不找出來,我怕你真要受不住了。”
秋無靈開始還沒在意,如今病得太過邪乎,心裡也有了一絲平日少有的慌亂,“我大概知道他的執念是什麼,雖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芸在忍不住問:“什麼?”
“或許與賈老太爺的父親有關。”
他拉著芸在,讓她坐到自己床邊,繼續說道:“是阿蘭說的,她說自己還是日日夢到祖父,祖父一直哭著叫‘爹爹’。”
一直哭著叫‘爹爹’?賈老太爺又不是小孩子,壽終正寢了執念居然是自己的父親,這個真的是有點奇怪,聽起來確實不那麼讓人相信。
“你確定阿蘭沒聽錯?會不會是發音一樣她聽差了,賈家就沒有名字是這個發音的小輩?或者他曾經有沒有什麼心儀的女子,名字聽起來是這樣的。”
秋無靈輕輕搖頭,“我也覺得不可思議,阿蘭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她很肯定她祖父叫的就是‘爹爹’。”
兩人正說著,阿蘭一打簾子進來了,後面還跟著許久沒露面的江潯。
秋無靈剛想給二人介紹一下,阿蘭卻先開了口。
“不必了,江公子我是見過的,前幾日還用非常手段與我五姐姐解了婚約。”
江潯一聽就知道她這是帶著幾分怨氣,心裡納悶,按理說這次的事情是賈家理虧,怎麼這阿蘭還埋怨他了,難怪剛才進門的時候瞧都不瞧他一眼。
“姑娘這話說得有幾分奇怪,我與你姐姐接觸婚約也是不得已,那日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這麼一頂帽子扣下來我都不聲不響地認下來,怎麼今日還被你數落起來了。”
阿蘭不屑地輕哼一聲,也不瞧江潯,“你也不用裝蒜,我五姐都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