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興衰,王朝的更迭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只是歷史上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能使無數人的命運發生改寫。

亦安先生本該是天家子孫,他甚至有可能成為皇子,太子,乃至走上最高的那個位置也未可知,身份會是他一生的尊崇。

然而命運就是這樣,本應最讓她驕傲的卻變成他一生痛苦的根源,即使是死也不能放下的執念。

“你說祖父知道了真相是不是就能放下前塵往事,好好入輪迴了。”

芸在也希望如此,他再不不入輪迴怕是秋無靈先要不好了,“會的,他會放下的,他知道他的父親並不是他想的那般不堪的人。”

阿蘭重重地點點頭,只是轉念又想到燕家是因為通敵叛國被抄的家。

“那你們說這燕家,當年真的通敵了嗎?”

“哎呀,你管那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做什麼,再說你看看燕行之的人品你覺得燕家會是那種通敵賣國的?他們出事短短几個月二皇子就被幽禁,隨之新皇就登基了,你不覺得古怪,不覺得這就是一場陰謀?”

江潯邊掏耳朵邊分析,芸在心裡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阿蘭朝著自己嘴巴狠狠抽了一巴掌,“我真是個豬腦子,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自己就不知道想想呢,江潯說的對,行之先生絕對不會是那通敵叛國的家裡養出來的孩子。”

阿蘭最恨賣國賊,她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剝他們的皮,如果不是有那麼多叛徒,她的國家也不會變得滿目瘡痍,她的族人更不會受盡苦楚,她更不會被炸死穿越到這裡。

“那個......我們公子的病能好了嗎?”,一直在角落裡的阿箏開口問道。

阿蘭與江潯早就被燕家的事情勾走了心神,他們聽此一問,才想起來這次是為了秋無靈的病來的,其它的事情不過是個插曲。

芸在心裡自然是記掛著的,她已經有三天沒有見過秋無靈了,感覺像三年那麼長,她也開始牽掛別人了。

她輕輕拍拍阿箏的肩膀,對他笑道,“你放心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了,秋無靈的病很快就會好的,咱們到時候快些趕回去,還能趕上過十五。”

阿箏眼裡似乎有淚花,他拿袖子摸了一把眼睛,“多謝姑娘!”

阿箏是慈濟堂裡的孤兒,小時候又弱又小,常常被裡邊的大孩子欺負,整日整日的吃不飽,他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就跑出去偷東西。

他第一次行竊就遇到了秋無靈,剛得手就被公子身邊的護衛抓個正著,秋無靈與他年紀差不多大,穿得乾乾淨淨身子卻看起來很是羸弱,他問阿箏:“你是想要這荷包裡的錢,還是跟我回去。”

他覺得可笑,誰會放著錢不要回去給人當奴才,他剛想說他要錢,一抬頭卻對上秋無靈的眼睛,那雙眼睛很奇怪,沒有任何情緒,與以往他見到的任何人的眼睛都不同,以往那些眼睛裡要不就是嫌棄他的神情,要不就是同情他的神情。

每個他都不喜歡,他當然不喜歡別人厭惡自己,但是他更不喜歡別人同情自己。

但是那雙眼睛裡什麼都沒有,秋無靈對著他笑,他卻覺得他並不是真的在笑,那是一雙不應該屬於小孩子的眼睛。

他有點不好意思的快速地下頭,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我跟你回去。”

從那日起他就一直跟著秋無靈,從不分開。

如今公子還病著,他已經三天沒見自家公子了,怎麼能不掛念呢!

“好了,你們回去吧,今日都累了。”

阿蘭還有好多話要說,芸在卻突然讓大家都回去休息,江潯知道他讓大家都走必然是有原因的。

江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困得很,困得很,我還要去把這身衣服還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