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個性的長髮,快二十歲的自己還真是年輕。

這張臉清秀帥氣,面板比較白,在海邊漁村裡算是另類,配上一米七八的身高,陳洋覺得楊薇和她媽優先選擇過來罵他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就是這個髮型有些一言難盡。

陳洋決定重生回來的首要任務是去換個髮型,一摸口袋,只剩下八塊錢,實在囊中羞澀。

咕咕,陳洋正嘆氣的時候,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吱吖---木門被推開了,一個頭發花白,但精神頭非常不錯的老太太鬼鬼祟祟地走了進來。

“阿嬤!”陳洋麵色一怔。

“乖孫,王紅英她娘倆都走了?”老太太壓低聲音問了一句,然後又打了一下陳洋的胳膊,“問你話呢!”

“阿?嗯嗯,剛走沒多久。”陳洋連忙點頭。

“那兩個女人不是好東西,罵得真難聽,你還沒吃飯吧,我剛給你煮了碗麵,你快點吃,吃完了我還要拿碗回去洗。”

陳老太將陳洋拉到堂屋桌子前,一大碗麵正放在桌子上,上面碼了兩個香噴噴的荷包蛋。

“後面不許再打架了,剛才我都不好意思從大門進來,怕給那兩娘母看到。”

“噢噢。”陳洋大口唆著面,重生回來有些餓壞了。聽到老太太喋喋不休地抱怨,陳洋心裡暖暖的,老太太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他的人了。

要不是陳洋這次事情確實幹得不地道,老太太能讓楊家兩母女堵門口罵半個多小時?早就揮舞門前曬衣服的竹竿打回去了。

“阿嬤,你今天煮的面真好吃,連湯都是甜的。”

“好吃就多吃點,能吃是福。吃完去把頭髮剪了,大小夥子留這麼長頭髮,像個小混混。”老太太嘮叨道。

“嗯,好。”陳洋點頭。

老太太頓時一臉意外,這樣的話她經常會跟陳洋嘮叨,但用處不大。剛才只是習慣性地重複一句,並沒有抱多少希望。以前陳洋對這一頭長髮可是寶貴得緊。

老太太從身上掏出一隻手帕包的小布包,從裡面取出一張10,兩張5元的塞到陳洋手裡。“那可說好了。”

“說好了,阿嬤。”陳洋連忙點頭並沒有拒絕老太太的好意。

等陳洋吃完後,老太太拿著空碗滿意地離開。

陳洋揉著肚子躺回到床上,心裡仍然被一股莫名的溫暖充斥著,快二十歲的人了,仍然被一個六十幾的老太太投餵,還給零花錢,說出去挺丟人。只是陳洋以前還真就是這樣的。

陳洋有些混,之所以有這樣的性格,跟打小陳老太的寵溺脫不了關係。

老太太孫子,孫女加起來有六個,算上外孫就更多了,最寵的便是陳洋。平時有什麼吃的都會留給他。

前世陳洋也沒有辜負老太太的厚愛,六十九歲那年老太太中風癱在病床上大半年都是陳洋照顧,直到老太太去逝前,都是抓著陳洋的手。

想到前世老太太去世時瘦到皮包骨的樣子陳洋心裡一陣抽痛。

原本老太太的去逝是可以避免的,因為獨自住在一邊,凌晨幾點口渴起來喝茶時中風摔倒,等到發現時已經有些晚了。

經過醫院搶救勉強揀回了一條命,但也癱瘓在床,拖了大半年後還是撒手而去。

陳洋的母親在他十一歲的時候就因病去逝,至於父親也是混不吝,不過憑藉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一副好皮囊,在陳洋讀高中時找了市裡面一家眼鏡店的女老闆,成功吃上了軟飯。一年偶爾會回來一兩次。

人沒吃飯前只有一個煩惱,吃飽之後就會有很多煩惱。

陳洋現在吃飽了,就在考慮後面該幹些什麼,打工是不可能去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只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