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哭,醫生說我很好。”旁邊一個六七歲,頭髮發黃,很是瘦弱的小女孩拉著年輕女子,安慰著對方,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不哭,媽媽不哭。”年輕女子別過頭去,以手捂面,肩膀不時抽動著。

“上次四眼不是說他表叔還單身嗎,怎麼轉眼孩子都這麼大了,難道是未婚先生子,這保密工作做得挺好啊。”阿杰一臉納悶。

“還沒搞清楚情況,不要亂說。”陳洋拉住想要上前打招呼的阿杰。

“幹嘛,咱們下車不就是要看看四眼表叔怎麼回事嗎?要不要跟四眼打個電話?”阿杰有些不解地道。

“等他們情緒穩定一點再去。”

“也是。”聽陳洋這麼一說,阿杰覺得這種氣氛下冒然上前確實有點不合適。

兩人在一邊等了一陣,年輕女子抹了臉上的眼睛,情緒暫時穩定了一些。

“阿洋,阿杰!”彭三喜一臉意外,這會倒是看到了陳洋兩人。

“看你們情況不太好,一邊聊聊?”陳洋試探性地說了一句。

彭三喜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隻蘋果給小女孩,讓年輕女子在一邊先等著。

“我也不怕丟人,到了我這年紀,家裡要啥沒啥,想要找媳婦怕是不現實了。剛好對村裡阿芬有點眼緣。

她男人走得早,婆婆沒兩年也走了。嬌嬌這孩子挺招人稀罕,把她當成自己閨女一樣疼。

只是這命苦的人倒黴事是一樁接著一樁,嬌嬌在學校暈倒了幾次,縣醫院那邊查不出什麼毛病,送到市醫院這邊來,說先天性心臟有問題,要裝個什麼支架得四萬多。你說這麼大點孩子,怎麼就攤上這種事呢.....”

“你怎麼沒跟四眼聯絡?”陳洋道。

彭三喜嘆了口氣,“聯絡過一次,他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夥子,手裡能有幾個錢。

這段時間在忙飯店的事,自己開飯店都是找他老子要的錢,他老子我清楚,前些年欠了不少饑荒,現在手裡也不寬裕。

賭破家之後家裡錢也輪不到他管,開口也不管用。就算能借一點也解決不了問題。這富人的病靠治,窮人的病靠熬,只是有的病熬得過去,有的熬不了。”

陳洋道,“我在村裡包了兩百畝的位置種海帶,得請幾個人,現在還剩一個人沒招,本來也是想讓四眼問一問你。

平時一個月1500,海帶種得好,一年應該還有六七千不等的獎金。你要是願意幹,我提前支給你兩三年工資也行。”

“種個海帶在村裡一個月出千把錢都能請到人。”彭三喜皺眉道。

“也不是特意照顧你,一起準備請四個長期工。其他三個也都是開的這個價。你要是覺得行,現在跟我去銀行裡取錢,把這小丫頭的手術儘早做了,醫院的事安排好了到村裡來找我,不清楚位置你先找四眼。”

彭三喜眼睛微紅,“四萬幾可不是小數目。”

“表叔,你就跟我哥幹,我哥大方得很,四萬幾聽著挺多的,只要把海帶種好了,獎金不會少,還起來也就一兩年的事。”阿杰說道。

彭三喜哆嗦著嘴唇。

“算了,你在這裡等我和阿杰一會,我們的車在對面,去取個錢就過來。”陳洋招呼阿杰上車。

“咱們走吧,早點回家。我想給嬌嬌做點她喜歡吃的五花肉。”王芬對於彭三喜的這幾個朋友並沒有在意。

現在她身心俱疲,從醫院聽到女兒田嬌嬌是先天性心臟病之後,王芬便感覺到天塌了。整片天都成了灰色,似乎這個世界對她充滿著惡意。

現在王芬只想回家陪陪自己的女兒,也許哪一天女兒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了。

“不用回去了,剛才跟我說話的阿洋,他承包了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