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了,早就不怪了。跟洋哥你救我們比起來,那點小摩擦不算什麼。”楊軍連忙擺手,“洋哥進來喝口茶。”

“不了,我還要去村長家有點事。”陳洋搖頭,對走出來的楊薇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徑直往王友軍家裡去了。

遠遠的,王友軍堂屋和兩個房間的燈都亮著,這年頭鄉下人大多都挺節省,都是從苦日子過出來的,一般為了省電很少會把屋子裡的燈全部開啟,十有八九是有客人,或是其他人有事上門。

陳洋走近了還真聽到了幾句爭執聲。

“村長,嬸子,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陳洋進門跟王友軍,還有他愛人胡桂蓮打了聲招呼。

“洋哥。”王友軍二女兒王菡從房間的門探出頭來跟陳洋打了聲招呼,陳洋點點頭,對方又縮回去了。

堂屋裡還有一個面容黝黑,穿著解放黃膠鞋的中年男子,汗衫外露出結實有力的臂膀,正煩悶地抽著煙,另外還有一個短頭髮的中年婦女,對方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阿洋你來得正好,原本還愁這事怎麼跟你說呢。”胡桂蓮道。“胡新樓是我族親....”

胡桂蓮說話的功夫,那短髮中年婦女上前幾步便朝陳洋撲地跪在地上,“陳洋,我是胡建軍的媽,這兩天正想著去你家賠禮道歉,又怕突然上門惹惱了你。求求你,大人大量,放建軍一馬,我給你叩頭了...”

“別,嬸子,我擔待不起。”陳洋挺反感這種情況,連忙身體側讓到一邊。

“阿洋,你找我有事?咱們出去談。”王友軍看到陳洋手裡提的東西,起身站起來道。

“趕海收穫還不錯,給村長嚐嚐鮮。”陳洋將東西放下來,見短髮婦女哭得實在傷心,那黑壯中年一副面容憔悴,想說話又說不出來的樣子,陳洋皺了皺眉。

附近幾個村子相互間男婚女嫁,關係錯綜複雜,胡建軍家裡和村長媳婦是族親這很常見,“既然碰上了,我就說兩句。”

“這事還真怨不得我,左青,胡建軍偷了我們地籠,延釣繩不說,全部都起了個乾淨,一點都沒留。

我帶人把他們在隆記水產堵了,打了他們一頓沒錯,只要當時他們服軟,賠錢,這事也就這麼了結了。”

“當時我拿出證據前給他們留了一條路,問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倒打一耙,是左青自己把路走絕了,想要對我,還有我二哥,阿杰,劉全,嚴陽這麼多人趕盡殺絕。

要我們賠他們一人四十萬,不然左青就動用他叔子的關係,要給我們定個搶劫罪,按當時的金額,對方有關係,判重一點,可以給我們一個人判七八年到十年不等。”

“我不拿出證據來,進去的就是我跟我二哥這些人。具體事情經過,你可以問左青,問胡建軍,看我有沒有說一句冤枉他們的話。”

“這件事建軍有錯,千不該,萬不該偷你們的東西,還冤枉你們,這是在作惡。可是判十年,他出來都三十幾了。”

短髮中年女子失聲痛哭,頭叩在地主砰砰作響。“求求你,放建軍一馬,他平時挺老實的,也是被左青灌了迷魂湯,被帶壞了....”

“秀蘭,你這是幹什麼,胡新樓,還不把你家這口子拉起來,這是幹啥,是想逼著阿洋同意?”王友軍呵斥道。

面色黝黑的胡新樓上前兩步將短髮婦女拽起。

“案子已經進入程式,你們拜我沒用,我在派出所沒關係。最多隻是上次救楊軍他們給我發了個錦旗。

你們真想要讓胡建軍少判幾年,可以去跟左青說,讓左青把主要責任擔下來,後面進去了表現好還能減刑。”

說完陳洋看向王友軍,“看來今天不是談事的日子,改天我再來找村長。”

對於左青這種人,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