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萍長這麼大對於爆艙也沒什麼概念,整個水貝村都是十二米以下的小型漁船,倒是有村民跟其他人合股中型漁船的,不過大多不停靠村碼頭,而是停到了其他地方。
就是二十四米以上的中型漁船,去的地方確實是遠一些,想要爆艙更難。
近海資源只是相對來說比岸邊要豐富一點,也只是相對而言。爆倉得靠運氣。
經過三個多月休漁期,開海第一天收穫大多會比平時多一些,但也多得有限。
像他們這種十二米及以下的小型漁船,正常情況平均下來一天勞作個一千多元,扣掉油費,船的損耗,生活開支。大概也就剩下一半多點。
再扣除下雨刮風等不能出海的天氣,在不出事故,船不壞的情況下,一個月下來出海能掙個四五千算是正常水平。
十二米的漁船一般能裝下三五噸不等的漁獲。具體看船隻的設計構造。陳洋他們買的這艘二手小漁船比較老,設計沒那麼合理,怎麼也能夠裝個兩三噸的樣子。
哪怕沙丁魚,皮皮蝦便宜,這麼大的量下來,也是別人望眼欲穿的收入。
因此陳洋的豐收號出現在碼頭不久便引起了轟動。
陳洋和阿杰趁著暫時人還不多,將用布蓋著的好幾筐紅拖竹參先搬到皮卡上。
“這,你們不是去打漁去了嗎?”戴萍和曹玉珍兩個先是一愣,疑惑的同時便是按捺不住的一陣狂喜。
上次陌生人經過家門口買竹參她們可是親眼看到過這玩意的價值,雖然竹參不壓稱,為了防止被壓壞,每一筐裝的也不多,這好幾筐下來怕不得一百幾十斤。算起來單是這些竹參的價值就頂破天了。
“我去,三刀魚,還這麼大一條條的,阿洋這幾個傢伙運氣是真好啊。”
“這一桶桶的,加起來兩三百斤該有了吧,都是活魚,值大錢了,最先抬上車上的筐子裡裝的啥?看著不像是魚。螺也不是。”
“大傢伙先讓一讓,不影響我們搬魚哈。”戴萍瞪了陳海一眼,這傢伙看著悶葫蘆,老實巴交的,就是有點喜歡裝,發個簡訊就不能把事給說清楚了,多打幾個字能費什麼事?
瞪過陳海之後戴萍又和曹玉珍心花怒放地幫著擋人,不讓這些人靠得太近。
“阿萍,阿海,你們這魚挺多的,我幫你們抬一下。”人群中陳永國擼著袖子走出來。陳家人身量都高,陳永國現在也就五十出頭,鄉下人有把子力氣。
“別,二伯,不敢勞動您的大駕,你在一邊看著就成。”陳海覺得有些難辦,戴萍不客氣地便擋了回去。
要論關係還挺親,不過平時也沒了來往,逢年過節各家辦酒早就斷開了,陳洋在魔都大學時,對方看在陳洋的面子上對陳海他們也還算客氣,後來陳洋被退學,對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當時陳海帶著一家幾口去給對方拜年,對方也沒留飯,一通冷嘲熱諷的。
陳海此前給陳永國打電話,也是對方早就放話出來過,讓陳海早些帶著陳洋出去討生活,別留在村裡一天到晚禍害人。
陳海不大抹得開臉面,看到陳洋臉色沉下來,戴萍哪裡不清楚陳洋的態度。直接將陳永國給拒絕了。
“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你們出海也累,剛好我也沒事做,阿杰一個外人都在幫你們做事,咱們還都是陳家人,搭把手怎麼了。”陳永國呵呵一笑。
曹玉珍聽得面色一僵,家裡男人去得早,她帶著兩娃艱難混生活,一直沒什麼安全感。這段時間以來有什麼事她都搶著做,就怕陳洋,陳海覺得阿杰是個外人,做事不盡心。
現在被眼紅的陳永國出來,曹玉珍覺得這兩個字扎得心口直疼。卻又沒辦法反駁別人,一是性格使然,另外她家跟陳洋確實沒有任何親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