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前情緒激動的表達了久別重逢的驚喜之情,哽咽著喚了聲五弟你受苦了。

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僅僅是聽見這位皇兄的虛情假意,還能親眼看見了。

赫澤旭努力的讓自己控制情緒,別因為心底的噁心而推開對方伸出來攙扶自己的雙手。

相比於他未曾失明的八年前對這位皇兄的印象,現在的皇兄人是感覺老練了許多,可惜的是對方的修為還是不夠啊,不然的話,看向自己眼神中的惡毒,怎麼還這麼清晰可見?

他自己不想掩飾的話,又何必來這出兄弟的久別重逢戲碼。

赫澤旭在心裡鄙視著皇兄,在他的攙扶下略顯笨拙的上了宮內的步輦。

太子低聲呵斥著抬步輦的宮人,慢點小心些,穩一些。

步輦上的赫澤旭,毫不在意皇兄的惺惺作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待這邊的事穩下來,他要親自回一趟斷魂谷,親眼看看那個家。

要帶個畫師回去,問問谷中之人,對她相貌的形容。

還有她的死因,也要弄清楚,表妹江玉容和屬下們的反應,不對勁,也不正常。

還有那日與三孃的最後一餐飯,她的反應也是不對勁,很反常的。

就好像她已經預知,會與他生死別離了一般!

可即便那樣,她還是與他們一起上了那筏子!

……

赫澤旭哪裡會知道,他那慘死的亡妻,此時正拄著柺杖,一步一步在風雪中艱難的前行著。

因為她的偽裝,沿途倒也沒遇到什麼危險。

只要她去不主動上前討人嫌,沒人會為難一個邋遢的乞丐。

沒人知道這是一個富有的叫飯花子,她手中那不起眼的柺杖,裡面有金珠子,金葉子、還有金條和銀子。

當初從家族中出走的時候,為了謹慎起見,那些能代表身份的珠寶首飾,她一件都沒帶走。

只是挑了些在外面用了,也不會被追查到身份資訊的東西。

途中遇到外殼堅硬的灌木,砍了一根,挖空了芯把東西塞了進去。

裡面的東西,她從未動用過,因為都未曾達到不得已的地步。

跟陸槐成親後,她幾次想用柺杖裡的東西,給家添置點像樣的東西,但是,她不敢,生怕自己一個不經意的決定,會給這個幸福的小家帶來麻煩和災禍。

可是,她的萬般謹慎還是沒用,到頭來與他的家還是沒留住。

其實當日,她可以帶著他擺脫他的那些手下的,但是,她也只是自己在心裡那麼一想而已,畢竟他不是真的失憶。

就算開口告訴他自己懷了他的骨肉,讓他改變主意留下來又能如何?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啊!

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遭遇了什麼樣的變故,但是有一點衛子君是可以肯定的,他跟自己一樣,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若是,以後知曉了他的身份,知道他在何處,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去找他,不去看他一眼呢?

正想著,她看到前面路邊有個破廟,即便再想早點進去避避風雪,卻還是不敢走快,腹中是她和他的血脈,也是除了他之外她唯一的家人了,一定會小心保護好這個寶寶的。

近前後,衛子君發現廟雖破,卻還是有門的,推開進去後打量著,鼻息間聞到似有似無的血腥之氣。

在外面歷練了近年把的她,已經見識過不少危險可怕的事,下意識的就轉身要離開,可是,還是遲了,在她轉身之際,一把冰涼的兵刃已經抵在她的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