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於榮舟在內院……”

“把他抬出來。”輦車之上的聲音冷冷地道。

於萬里一臉為難之色。

“這……犬子傷勢嚴重,至今昏迷未醒,恐怕不便將其移動……還請薛神醫移駕內院,當面為犬子診斷。”

“哼,廢話那麼多,你究竟要不要治,不治就算了!”

說話間,輦車便要掉頭。

這下於萬里可慌了神了,連忙制止。

“薛神醫且慢……且稍等片刻,我這便讓人將犬子抬出來。”

陸羽在一旁看得歎為觀止。

怪不得別人說這位薛神醫架子大,也怪不得這於府上下如此的興師動眾,他現在算是對這位薛神醫的做派有了真切的認識。

不一會兒,於府的十幾個下人就將一張床榻抬了出來。

那張床榻十分巨大,怕是拆掉了一面牆才從房裡抬出來的。

床榻出來的路徑,正好經過陸羽的身邊。

陸羽凝神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躺在床上,面色潮紅,不醒人事,應該就是萬合商會的少主於榮舟了。

“咦?”

陸羽體內的星圖之上,醫經星辰一陣奇異波動,從這些反饋來看,這個於榮舟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少爺,你已看出他的問題了?”竇長河驚訝問道。

儘管他已經領教過陸羽醫術的神妙,可現在見到陸羽又是一個照面就看出了於榮舟的問題,心中仍覺無比震撼。

“你說這位於少主,是練功走火入魔的?”陸羽問道。

“於府的人,當初是這麼告訴屬下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陸羽不動聲色道:“先看看再說。”

床榻擺在了五彩輦車的旁邊。

那位薛神醫坐在車上,檢視了一番於榮舟的情況之後,直接對一旁的於萬里說了一句話。

“三萬兩黃金。”

全場響起一片吸氣聲。

看一個病人就三萬兩黃金,這錢也太好賺了!

陸羽不禁皺了皺眉。

都說醫者仁心,可這位薛神醫上來什麼都還沒做,就開始獅子大開口,如此做派簡直枉為醫者二字。

這樣的人也能成為神醫?

於萬里也沒想到,這薛神醫一開口就是三萬裡黃金,不由瞪大了眼睛。

“薛神醫,診金之事可否商量一二,於某身為萬合商會會長,這些年東奔西走,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可從沒聽說過如此高額的診金……”

“別人收多少診金,那是別人的事,你要找我薛玄真看病,我就要這個數,你要是嫌貴的話,可以去找那些診金不高的人看!”

“這……薛神醫有把握治好犬子麼?”

“哼!我薛玄真的名號,你是第一天聽說麼?我包保你手到病除!”

於萬里猛一咬牙。

“好!三萬兩就三萬兩!我這便命人取來!”

這萬合商會不愧是江左之地的第一商會,財力雄厚,轉眼間便將三個大箱子抬了出來,擺在五彩輦車的旁邊。

箱口敞開,只見其中金光閃閃,將五彩輦車映照得更加地華麗。

這一下,那位薛神醫總算是走下了輦車,眾人終於得見其真容。

只見他六十歲上下的年紀,衣著考究,精神飽滿,頗為幾分世外高人的韻味。

他圍著床榻轉了一圈,臉上的表情雲淡風輕。

“於會長到底是個聰明人,錢財終究不過身外物,跟令郎的命比起來,三萬兩黃金算得了什麼呢!”

說話間,他取出了一套銀針,隨手捏起一根。

指間舉輕若重,針上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