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去龍山寺?”皇帝看向謝柏,眼底的冷漠,似看著一隻無關痛癢的螻蟻。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眼瞳深眯,一片冰涼。

謝柏同樣埋首答道:“臣收到一封信,約我前去龍山寺一見,臣不知是誰,便孤身前往一探!”

說罷,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由王德貴。

王德貴將信拆出,展開遞到皇帝面前,皇帝只粗略看了一眼,神色微滯,輕輕揮手,王德貴便收了信。

“你探到了什麼?”皇帝問。

“什麼都沒探到,想必是誰在逗著我玩!”

“哦?是嗎?”皇帝起身,走至一旁的櫃槅,那上頭擺放著高祖征戰天下時所用的寶劍。

寶劍出鞘,清脆的聲響,在滲人的夜晚,讓人異常的心驚膽寒。

眾人噤了聲,瑟瑟發抖。

“那你是不是趁機,歇在忽烈隔壁的禪室?”

皇帝語調平緩,並無太多起伏,卻令謝柏嚇得神魂俱散,不知如何應答。

“你一直反對和親,你說大周王年邁,你向來主戰,殺了忽烈,挑起北境爭端,豈不正合你意!”皇帝聲調很冷。

一下子從簡單問詢,變成了忤逆聖意。

謝柏神色慌張,磕頭求饒:“皇上明查,臣沒去男賓禪室,一直待在女賓禪室,而後便同王妃一同歸京,未曾見過忽烈王子啊!”

承認與后妃有染,可以栽贓嫁禍給端妃,說端妃蓄意勾引,又沒真的發生什麼,一切都能圓過去。

但若是被指殺忽烈,惹來帝王猜疑,哪天被抄家滅族都不知道為什麼。

皇帝仍舊站在寶劍前不動聲色,沒再反問,似乎在考慮怎麼殺人。

謝柏手足無措,看了一眼端妃,猶豫了一下,再看向鄭國夫人,靈機一動,大聲嚷道:“鄭國夫人,往日我就見你看我的眼神不對勁,你是否對我有意,約我前去龍山寺見面?”

鄭國夫人愕然道:“你瘋啦?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原也是不信你會做出這等事,但你又為何突然出現在龍山寺?”謝柏給鄭國夫人狂使眼色,他已經知曉北辰王妃突然到龍山寺,是因為鄭國夫人慫恿。

他與端妃有情,鄭國夫人年少未嫁前便已知悉,定然是鄭國夫人從中搗鬼。

事已至此,只有將此事化小,大家才能都活著走出太極殿。

與鄭國夫人私會,雖然難聽,但已是眼下最小,且能保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