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你怎麼樣都是美的,不失禮,你先忙,我不必你招呼!”魏郡公夫人爽朗的笑,拎著帶來的禮,走入主廳,環顧四周。

小院樸素簡約,沒有什麼奢華的物件,倒是院裡的幾株珍貴花草,隨意丟在雨裡,仍然長勢喜人。

姜柟用最快的速度盤好發,換了外衣才出來見客。

沏上熱茶,遞給魏郡公夫人一杯,姜柟就著熱茶,低頭塞了些昨夜剩的糕點墊進肚子。

“難得難得,你都是太子妃了,竟比當郡王妃時還要隨意親和!”郡公夫人直盯著姜柟瞧,嘴邊掛著含蓄的笑意,將禮推到姜柟面前。

話裡話外,都帶上些許奉承之意。

“一些小禮不成敬意,等到大婚那日,再給你添妝!”

“這怎麼好意思?”姜柟瞥了一眼,那小禮可厚得很,不是玉石就是珠寶,連忙伸手推拒。

“你幫我許多,如今你大婚在即,我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你不收禮,莫非是瞧不起我?”

郡公夫人佯裝生氣,話說到這份上,姜柟不得不收下,道謝。

“柟柟,你馬上就要是太子妃了,別說你想不到,我都跟做夢一樣!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家郡公一月有二十五日都歇在妾室的屋裡,昨夜特地來我屋裡,溫言軟語的與我攀談一夜。”

一開口時,郡公夫人面帶笑意,看向院裡細密的雨幕,提到郡公時,嘴角的笑全落了下去。

“因為我要當太子妃?”姜柟大感意外,魏郡公待夫人是出了名的敬重,不像謝霖鬧得人人皆知他寵妾。

郡公夫人扭頭看姜柟,笑著點點頭:“因為他覺得我與你交好。人人都說你有過人之處,但我知道不是的,你只是因為你值得!”

“……”姜柟愣住。

“其實我今日來,還有一事相求!”郡公夫人湊近了姜柟,神色尷尬,壓低聲音道,“聽說你與袁藥師交好,可否替我求一劑去穢瘡的神藥?”

“穢瘡?”姜柟驚聲反問,眉目流轉間,就想到了葉承儒……

“是啊!”郡公夫人羞赧的斂下眉眼,低嘆道,“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不知道哪染的這種東西,偷偷看了許多大夫一點用都沒有,為此他整日都不出門了,我真怕他尋短見。”

“他說長這麼大,只跟姜瓔有過一次,我那混賬兒子太不像話,真想把他砸扁回爐重造!但你說姜瓔黃花大閨女,哪會得這種病?真是愁死我了!”

群公夫人話頭一轉,認真道:“百般打聽下,我就聽說袁藥師那有這種神藥!我家郡公也上門求過,但他奉旨煉藥,誰也不見。”

魏郡公夫人是話裡有話啊!

姜瓔欲帶子嫁給魏澤,無論如何遮掩,總會洩些風聲出去,總歸是不好看的事,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說到底都是姜家理虧。

“夫人放心,若是袁藥師那真有這藥,我定為你求來!”姜柟面上笑應著,心底卻暗啐一句,媽的,人死了還得給她惹麻煩。

姜柟臉上雖笑著,但不見喜色,反倒心思滿腹。

郡公夫人看在眼裡,語帶惆悵地問:“柟柟,你是不是還記掛著謝霖,不願意當太子妃啊?”

“……怎麼會?”姜柟。

姜柟初嫁南凌那一年,郡公夫人恰巧隨夫在南凌任職,姜柟對謝霖滿腔愛意,百般隱忍,郡公夫人都看在眼裡。

姜柟面上不顯露悲傷,但都是女人,郡公夫人怎會不知。

只覺姜柟愛得實在卑微。

郡公夫人低嘆一聲,替姜柟添了茶,幽幽的說:“我與你往日素有交情,咱們差一步還成了親家,我把你當親妹子,你有什麼事可以與我說,哪怕幫不了,也給你解解悶。”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