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嗤道:“七皇妹當真是菩薩心腸,你要記得下回遇刺,一定得饒刺客一命,因為要先想著怎麼自證清白!”

“死的是禁軍統領張全,父皇最倚仗的人,不管犯什麼罪也要讓人辯解一二吧?如今這樣,很難不讓人懷疑,近段時日因顧家冤案牽扯出來的命案,都是太子妃所為,畢竟她與顧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芳華公主反駁。

謝昀反唇相譏:“人都瘋了怎麼辯解?你要去地底下聽一聽嗎?方才那些遇襲的宮人也沒死光,明日醒了,一問便知,張全生前是否發瘋,杵作一查也能知道!你在這當什麼攪屎棍?”

“我……”芳華公主怎麼也沒想到,一向溫和脾氣極好的太子哥哥,今日為了姜柟,竟如此咄咄逼人。

一下氣勢弱了,芳華公主輕聲辯解:“皇兄,這可是帝京的大案,您不能護短到是非不分。”

“等不了了,現在就查!”皇帝一聲令下,搓著凍麻的手,大步走回兩儀殿。

芳華公主得意的笑起來,給了樂平縣主一個眼神,兩人相攜跟在皇帝的身後離去。

等人走遠了,謝昀猛地把姜柟攬進懷中,眸中煞氣翻湧,低聲道:“中圈套了。”

姜柟閉了閉眼:“樂平縣主此次進京,必是別有用心。”

樂平縣主攔下她,張全正巧跑過來,無差別殺人。

這世上,過份巧合的事,都是陰謀。

“嗯,我知道。”謝昀瞥了一眼立在不遠處,一直在等他們走的王德貴,面色帶有幾分陰鷙,泛著幽光,“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能信,只能信我,知道了嗎?”

“好。”

姜柟心裡忐忑不安,這件事太過蹊蹺,她甚至懷疑傅七,他是不是和樂平縣主合謀?

葉赫,杜儉那些死在顧家冤案手裡的人,難道都是傅七所為?

樂平縣主知不知道,她的模樣和前朝長公主十分神似?知不知道堂爺爺是前朝嫡出血脈?

傅七……他即便不是顧潤,也必是與顧潤淵緣甚深。

接近她,有什麼目的?

一團團迷霧,像白紗遮眼,讓人看不清實質,她一時難以辨清對方是敵是友。

兩儀殿內靜如死水。

樂平縣主和芳華公主坐在右側,看熱鬧不嫌事大,精神奕奕到連覺都不用睡,皇帝也懶得趕人,打著哈欠,入紫宸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