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柟安撫道:“爹,很晚了,你先回去歇息,這幾日無事不要出門!”

月影當場被下了大獄,一頓刑罰審問,是決計免不了的。

姜柟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坐在榻旁等候,直至深夜,終於有了動靜。

門外守著的都是徐光的親兵,梁浩都舉著長刃,一路殺進來。

長刃染血,指著姜柟。

“是你。東華快死了,你立刻把解藥給我交出來!”梁浩都暴戾恣睢,髮絲凌亂。

乍眼一看,仿似一個瘋子。

姜柟一臉無辜:“你在說什麼?月影一直都是你的親信,她每天向你報告我的一言一行,是不是我做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無論徐光,還是東華,任何一個人死,都對我沒有好處,我為什麼要殺他們?”

“別裝了,月影都招了,藥是從你這拿的!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先給我解藥!”

“毒藥是我買的,又不是我做的,不代表我有解藥!”姜柟大笑三聲,“梁浩都,月影怎麼可能會招?她殺東華可都是為了你,她對你一往情深呢,你怎敢辜負?”

梁浩都的劍離姜柟又近了幾分:“你信不信我現在立刻會殺了你?”

“殺吧!活著也沒意思,讓東華跟我一起死,黃泉路上一塊做個伴!”姜柟起身,幽幽嘆息,“你知道聖水毒發有多痛苦,但你嘗過嗎?我每三月都要經歷一次,聽說一年後,每兩月要發作一次,想到這個,我都不想活了!”

梁浩都瞭然:“原來你做這麼多,就是為了要解藥!行,我給你!”

他收了劍,從袖袋中逃出一罐瓷瓶,威脅道:“解藥換解藥,一命換一命,倘若作假,天誅地滅!”

“好!”姜柟爽快的從小櫃子裡取出解藥。

兩人交換,梁浩都轉身就走,留下一地狼藉。

伍柒欣喜道:“夫人,快吃吧,吃了毒就解了!”

帝京送來的藥,藥效一次比一次差,姜柟想到張全毒發身亡的時候,那模樣,是真可怕。

當即渾身一個激靈。

“真小氣,就給一顆。”姜柟垂首,晃了一下手中的瓷瓶,猶豫許久,垂下了手。

“夫人?”伍柒詫異。

“伍柒,你速將這藥悄悄送出樂山,讓袁松照著做,多做一些,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因聖水毒發,而不得不為虎作倀。”

“……”伍柒皺眉不語,伸手接過瓷瓶。

“放心吧,我死不了!趁著遙光院無人看守,你趕緊出去見你的情哥哥吧,別誤了大事!”姜柟推了伍柒一把。

伍柒一步三回頭,暢通無阻的出了遙光院,一出後門,便被暗處的人一把拽過去。

躲在陰暗的死角,聞到熟悉的味道,伍柒欣喜道:“哥哥。”

“噓!小聲一點,全城戒嚴。”顧三九輕聲回話。

這時,伍柒才發現整個街道空曠無人,一點也沒有節日的氛圍。

“你不是在礦上嗎?”

“礦上的事早就辦完了,我最近潛伏在遙光院外,你有什麼事直接出來尋我!”顧三九說著,從身後掏出一支冰糖葫蘆來,笑道,“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我下午買的!”

“你從下午等到了現在?”伍柒又驚又喜,接過冰糖葫蘆,舔了兩口。

“嗯。”顧三九往外街探了一眼,“東華公主中毒,月影一力擔責,重刑之下,還是什麼都不肯說,木圖王子非常生氣,守在梁府外,奇怪的是,徐光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奇怪,今晚才發生的事,你一個人,怎麼把這麼多訊息,打探得如此清楚,好生厲害!”伍柒看著顧三九滿眼星星。

顧三九面色微紅,輕咳一聲:“待此間事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