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山城內,太守府臨時成了議政廳。

每日朝會,眾人各執一詞,吵得面紅耳赤。

姜淮身著龍袍,頻頻看向旁座的姜柟,小聲問她:“每日卯時起來,聽這些老東西吵吵嚷嚷,我都不愛聽他們說這些,你說你非得爭著搶著來這,幹什麼?你愛聽?”

徐光及時開口問姜淮:“皇上可是有什麼高見?”

姜淮突然被人這麼一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他算哪門子的皇上?

臉都被叫紅了。

這時,梁浩都站出來,建議道:“我早就說過,大周不能同謀,樂山後方便是荒漠,荒漠之外是番邦國,我們要長久的與南梁對抗,番邦才是我們必須要穩住的!”

“南梁打完北境,就會來打我們了!”

“一味的退縮沒有用!葉承丞手握三十萬精兵,打完北境,南梁即便勝了,也已經是傷筋動骨,他如何還能發兵攻打我們?但一旦南梁與番邦達成共識,一起攻打樂山,我們就如甕中之鱉了!”

“送金子肯定是不行,有何方法能夠穩住番邦?”

“聯姻。”梁浩都看向姜柟,陰笑道,“咱們的公主,乃傾世佳人,與番邦聯姻,既能穩住番邦,也能斷了南梁皇太子的痴心妄想!”

“神經病啊!拿我女兒聯姻?你自己怎麼不去聯姻?娶個番邦公主回來,還好拿捏!”姜淮大駭,指著梁浩都的鼻子就開罵。

滿殿鴉雀無聲,竟無異議。

徐光神色端凝,不置一詞。

“好啊!”

姜柟微笑應允,看向梁浩都,緩緩起身:“只是我不外嫁,得讓他們送王子過來!徐光,你說呢?”

“這是自然。”徐光目光凌厲,冷冷的掃向梁浩都。

“談談吧!這事交給梁將軍去辦了!”姜柟微微一笑,走下王座。

還未入遙光院,天空中,一隻鷹盤旋而飛,低鳴聲不絕。

“奇了怪了,最近怎麼總有鷹飛來?”姜淮仰頭,片刻後,開心道,“吉兆啊!柟兒,這預示著咱們很快就能回京了!”

“借你吉言。”

姜柟沒有回遙光院,轉身去了梁浩都的府邸,梁浩都忙著去番邦,此時沒在府上。

在樂山待的時間也不算短,很多人都熟識,徐光慢慢放鬆了警惕,姜柟不再被侍衛困在遙光院,靠著這張臉,暢通無阻的進了梁府。

主院的屋子,房門禁閉,姜柟一行人踏入,皆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尤其是月影。

“這裡是打仗了嗎?”伍柒懵懵懂懂的發問。

屋內一片狼藉,大床凌亂,東華公主還未起,輕紗遮不住春光,一身青紫無所遁形。

“恩愛的夫妻都這樣,你以後成親了就知道了!”姜柟安撫伍柒一句。

伍柒駭然不已,她好不容易和顧三九在一起了,只等著太子平叛,太子妃順利回京,就成親。

如今一看,成親後,夫妻二人會變成這樣可怕,還不如不成親。

東華公主被吵醒,拉了拉衣襟,下榻。

“東華,你好歹也曾是一國公主,一把年紀了,還做出此等狐媚惑主之事,簡直罪不可赦!”月影率先跳出來,厲聲斥責。

東華公主嫌吵,摳了摳耳朵,飲下一杯水,笑道:“我與浩都是夫妻,夜裡行人事是人之常情,什麼狐媚惑主?他跟你這麼說的?”

“你嫁的是傅七!你們的婚事不做數!他說的!”月影。

“他這人就這樣,見著美人就愛說葷話!他以前也是這麼哄騙我的!像你這樣的女子,帝京裡還有許多呢!我奉勸你一句啊,男人說謊信手拈來,要麼愛,要麼騙!你覺得你是被愛,還是被騙?”東華笑得鬆快,走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