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你還活得好好的,你竟敢妄想與我一筆勾銷?”姜柟大笑三聲,冷聲道,“怎麼一筆勾銷?你也全身劃滿傷痕?你也把一輩子都毀了?”

見軟的不行,姜媛便硬下心腸,憤恨道:“即使太子心悅於你,你也絕不可能當上太子妃,連去東宮當個侍妾都不夠格,你也不過就是會用些狐媚人的手段,你就是個賤貨,不足為懼!”

“我不是賤,我就是壞,我就是要把太子從你手中搶來,讓你看看犯賤的人是誰!我又不稀罕做太子妃,但你稀罕,卻得不到!”

說話間,姜柟笑得像只奸計得逞的狐狸。

姜媛氣的要死,想就在這把姜柟掐死,但理智戰勝了惡魔。

“那就各憑本事吧!”姜媛丟下一句話,匆匆離去。

含元殿前的空地上,臨時劃出一個蹴鞠場,太陽曬得那沙場,亮得灼人,周邊圍滿了遮陽的帳子,座無虛席。

姜柟環顧四周,終於在正中央明黃的帳子裡,瞧見了謝述,她心下微驚,謝述怎麼躲到了皇帝的帳中?

恰巧,謝述也在四處尋找姜柟,母子倆對上眼之後,謝述開心的招手,示意姜柟過去。

但是那明黃的帳子,是帝后座席,禁軍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著,姜柟根本過不去,只得讓謝述安心待著,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一直牽著謝述的段玉婉看向姜柟,兩人對視一眼,姜柟輕笑著,遙遙一頷首,算是謝過段玉婉替她照顧孩子。

“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眾人伏地跪拜,山呼萬歲。

“都起吧!安心看比賽,誰贏了,不光有皇后的彩頭,朕也重重有賞!”皇帝牽著皇后落座,眉目含笑,看起來像是一位慈愛和善的帝王。

這神態,一如從前姜柟印象中,那個九五至尊的姨父看著皇后姨母時的模樣,誰能想得到他竟會那般無情呢?

都說攻城容易,守城難,高祖打下江山,交到皇上手中時,是一個貧瘠且動亂的國家。

短短十來年,南梁朝被治理得風調雨順,兵強馬壯,當年開國的大將卻被殺光殆盡。

他或許當得上一代明君之稱,但絕不是一個好夫君好父親。

作為最後一個開國功勳世家的顧家,最終也沒能逃脫被滅族的厄運。

顧家滅亡,或許有跡可循,或許是必然,但皇后姨母自縊,這件事,姜柟死也不信的。

皇后姨母那般女子,絕望之下,與皇上情義兩絕,寫下和離書。

顧家冤情未申,幼子無辜,那樣剛強堅韌的姨母,斷不可能拋下這些,懦弱的自尋死路。

隨著一記哨聲,姜柟思緒被拉回,看向場中,兩隊人入場,統一的著裝。

以謝昀為首的一隊綁著湛藍色額帶,以謝瑾為首的一隊綁著火紅色額帶,唯有謝昀綁著明黃額帶,以示區別,尤為醒目。

太子對王爺,實在大有看頭。

兩隊面對面站著,球賽還未開始,那其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感,已經漫延至場外。

“柟柟,快來!我給你留著位置呢!”魏郡公夫人見姜柟立在太陽底下,便上前拉著她入席。

場上的蹴鞠賽開場,吸去了眾人的目光,魏郡公夫人一把年紀,不愛看小夥子為了個球搶來搶去。

見姜柟一直注視著不遠處的謝述,便開口安慰道:“你家那小子頗得聖寵,多的是人愛去照看,你就放心吧!”

姜柟嗯了一聲,目光轉向場內,這一看,不得了!

謝瑾一隊竟然有個相熟的面孔!

顧芸白身披男裝就上場,膽大包天的和陳宴禮一塊包抄謝昀,兩人將謝昀困得死死的,謝昀早就看穿顧芸白的身份。

與女人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