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知道!那可是她親孫子,她能不疼?”

“……”宗越心累,完全不想跟謝昀這頭倔驢說話。

*

夕陽西下,餘暉漸漸退去。

南川閣樓上,姜柟眺望遠方,目光放空,手指一下一下輕敲矮几。

“你還有閒情在這坐著?重刑之下,紫英都認罪了!”顧芸白急得滿地亂走,“說是偷了東西被姜瓔發現,一不小心把姜瓔打死!”

紫英就是姜瓔的貼身丫鬟,那天還眾目睽睽下,指認姜柟來著。

“認罪書籤了嗎?”姜柟問。

“程參將說招供時就簽了,幾乎沒有迴旋的餘地!這替罪羊選得可真好!只等大理寺斷完案,秋後問斬!”

“殺人償命,紫英一招供必死無疑,她自己肯定也知道。”

盛寧:“這種丫鬟買進來時就沒了父母,自幼跟著姜瓔,不說主僕情深,但殺主不至於!”

“所以大伯母到底是許了什麼給她,她才會願意認罪?”姜柟眯眼思索。

盛寧眸光一轉,驟然從榻上坐直身:“是咱們府上的賬房姚先生,姜瓔有打算成婚前,將她許配給他!”

這位姚先生本是進京趕考的窮舉子,落榜後,尋了份差事養活自己,以備來年再考。

一來二去,姚先生就與紫英看對了眼。

“為了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了。”姜柟心底發笑,但面上卻笑不出來,看著跳下山頭的夕陽,淡聲道,“她可以找替罪羊,我們也可以栽髒嫁禍啊!”

夜幕籠罩,京兆府的監牢,暗沉無光,刺鼻的惡臭味撲面而來。

兩身影纖瘦的衙役捂著鼻子,四處尋了半天,才尋到關紫英的牢門。

紫英渾身是血,癱在草垛子裡,無聲無息,仿若只剩了一口氣。

配劍敲著牢門,紫英被驚醒,她抬起眼,昏暗中,瞧見兩個衙役衝她丟了一個瓷瓶。

“衙役大哥,這是什麼?”紫英爬過去,拿起瓷瓶。

“姜府的大夫人賞的,你吃就是了,問那麼多幹什麼?”

“哦!”紫英心有疑惑,但也沒有猶豫,開啟瓷瓶,想吃一粒,但瓶內刺鼻的藥味,實在難以下口。

這時,兩個衙役的談話聲,不大不小的傳入她的耳裡。

“姜家洗涮了冤情,今晚大擺流水席,高門大戶的場面真是大!”

“那是,姜太尉高興壞了,就連府上的一個賬房先生都得了賞識,被姜太尉收作學生,前途無量!”

“是這樣嗎?我怎麼聽說,是姜太尉看上了那窮舉子,說他必是狀元之才,要把孫女許配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