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兒裡,垂下眼皮,不敢回答,心裡面直打鼓。
若這御史是個暴脾氣,衝進衙門揪住自己就拿馬鞭抽一頓,把自己究竟哪裡被捉住了錯處也一同道出來,雖說是要受些皮肉之苦,好歹也算讓人明明白白,自己也知道該如何應對。
偏偏這人的路數讓他根本摸不到頭腦,初次見面就讓自己在大太陽底下灼曬,之後又以休養為名將自己拘禁在臥房之中,寸步不許離開,然後到底是因何罪名卻隻字不提。
李文才心裡頭一陣陣發虛,不開口不行,開口又怕說錯話。
萬一對方抓到的是這個,自己卻答出了那個,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短暫糾結之後,他決定含混一點,看看能不能印著御史大人主動把自己到底錯在哪裡給說出來。
“大人貴為御史,有上達天聽,下通民情的本事,大人說下官有錯,那下官就定然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
只是下官愚鈍,一時也沒有想到,請大人責罰!
下官自出任清水縣縣令一職起,便希望自己能夠有所建樹,無奈資質平庸,所作所為難免不盡人意,還請大人明示,也好讓我能儘快改正,更好的為朝廷、為陛下效力!”
“李大人這話說得倒是堂皇。”陸卿冷聲斥道,“本官原本想要給你機會,不料事到如今你仍然一心想要裝傻矇混過去。
好,既然愚鈍,那我便多給你些時間,讓你好好在這裡想想清楚!”
說罷他便不再理會還想再求饒的李文才,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符籙在陸、祝二人出門後,利索地把門又重新關了起來,咔嚓一聲鎖上。
陸卿環視周圍,發現有幾個李家的僕人,雖然不敢靠近臥房門口,卻也半是戰戰兢兢半是好奇地在老遠的地方探頭探腦。
他抽出腰間佩劍,手中暗暗運力,揮劍劈向旁邊的一塊奇石。
只見那石頭就好像是用豆腐做的一般,竟然齊刷刷被他削平了上頭的尖尖。
“李文才家中凡有人敢未經本官允許靠近此物者,待李文才問責後,按連坐處置。”他用足夠讓那些僕人聽見的聲音說。
原本藏在遠處偷看的僕從嚇得趕忙縮了回去。
陸卿將符籙叫到一旁,取下腰間令牌交到他手中:“拿我令牌,快馬加鞭到潤州府衙,找知府趙信,叫他借你些好差遣的衙差,再去潤州禁軍營,憑令牌調一百禁軍過來聽候差遣。”
符籙應了一聲,接了令牌便急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