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對那些侍衛有什麼怨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哪怕是做戲,做足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這話祝餘倒是也覺得在理。
其實鄢國公當初擁立當今聖上坐上皇位,這滔天的功勞即便不知道其中許多細節,也終歸是聽說過的。
在聖旨剛到朔國的時候,朔王妃甚至私下裡偷偷同祝成抱怨過,說若這一門親是賜給鄢國公的外孫、屹王陸卿的,那她倒是樂意把自己唯一的親生女兒嫁過去。
當時祝成還笑朔王妃痴人說夢,誰不知道那幾個到了適婚年齡的皇子當中,最炙手可熱的便是二皇子陸嶂,怎麼可能落到他們朔國頭上。
只是聽陸卿方才的意思,當初擁立聖上執掌江山至關重要的勢力有兩方,可是現在全天下都知道鄢國公一門戰功赫赫,尊貴無比,卻沒聽說過還有另一支族人也有這般榮耀。
所以那另外的一支族人……
祝餘忽然想起之前陸卿帶她去祭拜過的那密密麻麻的牌位。
“所以另外一支功勞卓著的族人,都是你的家人?”她有些詫異地看著陸卿。
“夫人今天忽然聊興這麼濃,讓為夫有些受寵若驚了。”陸卿忽然動了動,身體朝祝餘這邊湊了過來,“方才夫人二話不說便將我中衣去了,前前後後將我瞧得仔細,現在又藉故與我說些旁的……”
他又往前探了探身子:“難不成……是對為夫有什麼想法?”
祝餘這才注意到,這廝方才倒是把中衣套上了,卻沒有繫上帶子,這會兒前襟微敞,加上他朝自己俯身過來的姿勢,正好可以看到一抹胸膛和緊實的腰腹。
再抬眼,又看到陸卿那張近在眼前的臉,即使他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促狹,一雙眼睛依舊如深潭一般,令人眩暈。
饒是祝餘這樣一個連對著赤條條的腐屍這樣的“大風大浪”都不多眨一下眼睛的人,此刻仍無法自控地感到一股熱浪由下而上衝上腦門兒。
她連忙站起身,快步走回自己的床鋪那邊,嘴上還要強裝鎮定:“王爺說笑了,那盧記掌家也被我瞧了個仔細,難不成我對他也有什麼想法麼?”
陸卿聽出她聲音裡的那一絲絲慌亂,兀自在屏風另一頭笑了,一邊攏起中衣繫好帶子,一邊開口道:“夫人膽子素來是很大的,不過倒也不必這麼大。
今日夫人也辛苦了,早點歇了吧,明日你自行在家中休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明日早朝後還有旁的事情,需晚些回來。”
“聖上之前不是說,未經傳召不許你自行入宮?”祝餘緩了一口氣,疑惑地問。
屏風那邊陸卿已經將燈熄滅,屋子頓時一片黑暗。
“不可擅自入宮的是金面御史,逍遙王的早朝是免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