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這會兒陸澤開口一問,陸嶂想要推說自己沒有帶什麼人手都不成了。
他迅速朝鄢國公看了一眼,臉上端起淡定的淺笑,點了點頭:“今日隨我來的下人倒是多一些,就叫他們去幫忙找人吧。”
陸卿聞言,抬眼朝陸嶂身旁的鄢國公看了看,見鄢國公臉色愈發陰沉,但是礙於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吭聲,看向陸澤的眼神已經不善了。
陸澤倒是全無知覺,高高興興地一拍巴掌:“這不就妥了!莊老闆也莫要再鬧,不管怎麼著,今日是曹大將軍壽辰,你鬧這麼大的陣仗,萬一到最後搞錯了,真兇並非曹大將軍的侄兒,到時候你可沒法收場!”
莊直很顯然是不愛聽這句話的,他一臉委屈憤恨地張了張嘴,估計是考慮到陸嶂已經派人出去找船伕了,便只能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整個身子往棺材上一靠,一聲不吭,倒也總算不鬧了。
可是事情弄到這個地步,曹天保也沒有了給自己過壽的興致,他虎著臉將鄢國公和幾位王爺暫時請到客堂裡面喝茶休息,又叫府中下人安排院子裡的一眾賓客各自落座,將戲臺上的戲子都給轟了下去。
今日這大將軍府中,只能唱一齣戲,再多就聒噪了。
那些賓客在院子裡原本辦壽宴的桌旁暫時落座,喝著茶,用閒談來打發時間,也緩解一下方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所帶來的尷尬。
相比之下客堂那邊的氣氛就更加微妙了。
今日來赴宴的王爺就有四位,再加上一個地位比起這些王爺也絲毫不遜色的鄢國公,五個人坐在那裡,臉色各異。
再加上一個曹天保,壽辰當天被人抬了口棺材混進來,這會兒坐在那裡兀自生氣。
陸卿一如既往,彷彿沒事人一樣。
陸朝垂目喝茶,對周遭的人彷彿無知無覺。
陸嶂朝鄢國公看了幾眼,似乎有想要開口的意思,又被外祖父一個眼神給瞪了回來。
最難受的還要數陸澤,他年紀最輕,正是靜不下來的時候,目光在其他五個人當中來回遊走,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指望著能跟誰搭上話聊幾句,打破這讓人難受的沉默。
只可惜其他人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打算。
從頭到尾誰也沒有開口,倒是鄢國公朝站在陸卿身後的祝餘多看了好幾眼,一雙發灰的眼珠裡帶著幾分猜疑,似乎是將她認了出來,又有些吃不準。
不知過了多久,打從外面急急忙忙跑進來一個人,衝陸嶂一抱拳:“王爺,我們把那船伕給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