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接過那塊糕。

“祝二爺不必客氣,今日你勞苦功高,曲曲一桌子菜可不算什麼。”陸卿話說得難得很直接。

他主動提起了白日裡的事情,還真一下子把祝餘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看來這裡對於陸卿而言,是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她還客氣什麼呢,憋一肚子的疑惑可實在是不怎麼好受。

“王爺今日猜到會有人去曹大將軍的壽辰上鬧事?”祝餘把豆糕放在旁邊的碟子裡,拍了拍手上的殘渣,開口問道。

“你這就有些高看我了,”陸卿被祝餘的猜測逗笑了,肩膀抖了抖,“我若是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乾脆去卜卦發財,何苦做這勞什子王爺。

不過我倒確實是對那曹辰豐近期的荒唐有點了解。

說起來,我瞧你方才沒少留意那小桃兒和許山,可是有什麼旁的想法?”

“那小丫鬟和她哥哥許山,膽色實在不像尋常下人。”祝餘回想著當時許山和小桃兒的舉止,“說一句有些滅自家威風的話,那日鄢國公在酒席上發難,趙媽媽她們在內宅可是都慌了神。

就連王府中內宅裡的下人遇到些風浪都要亂了陣腳,莊老闆區區一介商賈,在京城裡名不見經傳,家中的下人不但有膽子殺死自家小姐,嫁禍曹辰豐,還在陰謀破敗後表現得鎮定異常。

對於一般人來說,求生容易,求死卻很難,哪怕是做了壞事被抓包,也免不得要認罪求饒,希望能保住小命。

可是今日不僅那許山表現得氣勢十足,不僅坦坦蕩蕩認下了自己殺害主人的罪行,根本不等京兆尹吳大人處置就主動求死。

就連那小桃兒,一個看起來如此柔弱的小丫鬟,早先被莊直拉出來做人證的時候還忍不住瑟瑟發抖,到最後竟然能夠隨哥哥一道赴死,那種果斷和堅決,絕不是尋常小丫鬟能夠有的。

依我看,這兩個人不像是什麼下人,倒像是那種精心豢養出來的死士。

這一次若是能夠成功栽贓嫁禍給曹辰豐,那便算計劃圓滿,沒想到這中間生出了我這麼個變數,導致許山暴露出來,那這兩個人寧可一死了之,也絕不讓他們的計劃有洩露的風險。”

祝餘說著,眉頭不由自主皺了起來:“只是,我想不通他們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