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瞥見站在旁邊的陸卿,還有他那剛剛完全縮回袍子下面的腳尖。
那衙差摔在地上,剛要爬起來,忽然意識到方才自己身下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太對,跪在地上用手敲了敲,那烏沉沉的木頭地板下面傳來的是空空的響聲。
他趕忙順著木板找了起來,一路摸到床的一側,終於找到了一條不太對勁的縫隙,用手摳著使勁兒一掀,竟然真的被他給掀了起來。
在那塊偽裝成地板的門板下面,有一個不算大的暗室,就藏在這繡樓臥房的下面,衙差探頭下去看,發現大概夠一個正常身高的人匍匐移動的高度。
“大人!這裡!”那衙差大為驚喜,趕忙爬起來,把自己的發現指給吳大人看,“這裡有一個暗格,裡頭足夠藏個人了!”
京兆尹連忙上前檢視,一看還真是,別說藏一個人,真要是有心,躲藏幾個人也一樣藏得下!
“莊老闆,你女兒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房中還專門藏了暗格,是想要做什麼的?”他語氣不善地質問莊直,畢竟臥房裡面留有暗格,還是女兒家的房中,的確有些蹊蹺,並且這事兒莊直之前鬧了那麼久,也是隻字未提過。
莊直在方才說房間裡面藏了人的時候,臉色就已經不大好看了,現在看那個衙差開啟木板,露出下面的暗格,也很快地白了臉色,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
這會兒暗格被開啟,京兆尹問到頭上,莊直趕忙跪下解釋:“大人,這個木樓本是我自己修建的,想做為一處臨江的別院使用,後來才臨時改了主意,覺著這邊環境清幽,適合收拾出來,給女兒做了繡樓。
這暗格本是建房子的時候,想著臨江而居,做個夾層免得冬日裡潮溼寒冷,又或者可以將一些容易露白的財物臨時藏在裡頭。
後來繡樓給女兒住了之後,我便將此事忘了。
難不成……難不成有什麼人溜進來,藏身於此,害了我女兒?
可是……可是我平日裡與人為善,即便是做生意,也從不將其他人逼得無路可走,做人做事都留一線,從不曾與人結怨,又有誰要這般蓄意害我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