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方才的注意力都在手指尖上,還真沒有太注意賈暉的手掌心。
現在被嚴道心提醒,她的視線也投向那裡,這才看到賈俊的手心竟然慘白之中還透著一種詭異的淡淡青綠色,就好像是在手掌心浮起了一層淡青色的霧,連手掌心的紋路都變得不清晰了。
“這是怎麼回事?”祝餘詫異,她見過因為腐爛而發綠的屍體,卻從沒有見過其他地方都好端端的,唯獨手掌心浮出一團綠影的。
“翠玉雪鳥。”嚴道心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出了一個名字。
“這是個什麼鳥?”祝餘過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鳥,光聽名字似乎還蠻好聽的,只不過從嚴道心的神色就看得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卿也同樣沒聽過這種東西,也看著嚴道心,等他來親口解惑。
“翠玉雪鳥是一種怪鳥,喜歡棲息在高山上,專門把巢築在樹梢,一身羽毛都是翠綠色的,就和樹葉的顏色差不多,只有頭是白的。”嚴道心給他們介紹,“這種鳥飛的很快,只有最準的弓箭手和最快的箭才能射中,但是又不能用箭去射它。”
“這是為何?”祝餘迅速驗看過賈俊的其他臟器,確定沒有其他異樣,便開始將刀口縫回去。
“因為翠玉雪鳥的血有劇毒。”嚴道心表情嚴肅,看了看陸卿,“所以它原本的名字其實是翠玉血鳥,後來因為聽起來太嚇人了,才因為它的白腦袋,把‘血’字給改成了雪白的‘雪’。
一般人不會想要去捉它,畢竟需要爬上險峻的山峰,又要鑽密林,也是十分危險的。
而那些意圖不軌的人,想要用翠玉雪鳥在黑市上賺大錢,自然也不能用箭去射,否則血都流乾了,凝固了,就不好用了。
所以只能是先找到翠玉雪鳥的鳥巢,等大鳥離巢覓食的時候,爬上樹梢,將巢中剛剛孵化出來,還不會飛的幼鳥偷走。”
嚴道心看祝餘的反應並不大,又補充道:“這麼聽著也不覺得太離譜對不對?
那如果我跟你說,這鳥的爪子特別鋒利,嘴也又尖又硬,十分兇猛,若是發現有人接近它們的巢,便會拼命啄咬,而那個時候,去偷幼鳥的人可是掛在懸崖邊的高高樹梢的。”
祝餘一聽也就明白了,這又是一種只有豁出命去才能搞得到的稀罕物。
更何況,一隻還不會飛的幼鳥,身體裡的血即便放幹了也不會有多少,這也就難怪得會在黑市上那麼價格不菲了。
血……
一瞬間,祝餘忽然就明白過來,她趕忙問嚴道心:“這翠玉雪鳥的血,如果加上酒,會影響它的效果嗎?”
“影響,當然影響了。”嚴道心板著臉點點頭,“加上酒,毒性翻倍。”
“那我知道他這胃裡頭的血是怎麼來的了。”祝餘鬆開眉頭,“鹿血酒!我們朔地的男人,很多都相信喝鹿血酒可以強身健體,所以很多人每日都會特意喝上一點。
看樣子,這是有人把翠玉雪鳥的血,偷偷加在了鹿血酒裡面,這樣一來,鹿血酒本身的血腥氣就會掩蓋住翠玉雪鳥的血味兒,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這東西起效快麼?”
“快極了,喝下去之後,須臾之間便能感覺到從嘴裡到肚裡,都好像火燒火燎一樣,腹痛難忍,翻騰不了幾下就死透了。”嚴道心點點頭,這麼多天以來,這還是他臉色最難看的一次,眼神也一直看向陸卿。
祝餘聽了他的話,抬頭看過去,正好看到嚴道心憂心忡忡地看著陸卿,而陸卿臉色也不像先前那樣放鬆,平靜之下又好像有情緒在湧動。“怎麼?你們兩個為什麼這個臉色……”她有些疑惑,才剛剛開口,忽然之間就悟了,“陸卿當年難道中的就是這種毒?!”
“那倒不是。”嚴道心看她臉色都變了,趕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