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邊攏了攏,然後用小刀在花托下方比較隱秘的地方刺進去,小心翼翼將那中通外直的花莖割斷一少半。

操作完,她鬆開手看了看,剩下的大半圈花莖還能夠支撐著上面的花朵不斷掉,割斷的那小半圈則能在某種程度上阻斷根莖輸送養分上去。

這樣一來,花不會立刻就枯萎凋零,但是也一定不能像前兩晚那樣肆意開放。

她左看右看,覺得這個處理手法是眼下能夠想到的最佳方案,並且從遠處看過去,她割的位置並不顯眼,很難被發現。

於是祝餘一不做二不休,在池塘邊來回轉悠著忙活,折騰了半天,還真叫她把這一池子裡的花都給動了一遍手腳。

忙活完這些,祝餘長長吐了一口氣,站直身子揉了揉發酸的後腰。

幸虧這個小池塘不大,要是池塘再大一些,花再多一些,她可就真的搞不定了。

就這樣,一下午的功夫,那些花苞看起來就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祝餘黃昏前後又過去看了看,被她割斷的花莖,切口處已經乾枯萎縮,並沒有什麼神奇癒合的功效,這讓她放心不少,覺得自己這計劃應該行得通。

到了傍晚,晚飯撤走沒一會兒,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符文終於回來了,看起來兩眼血紅,彷彿從頭到腳都寫滿了“疲憊”二字。

可能是在樹上埋伏了太久的緣故,他就連走路的姿勢都有一些不大協調,但是精神卻十分振奮。

符籙趕忙拿出晚飯的時候他們特意給符文留的飯菜讓他吃,符文卻顧不上這些,把吃的先放到一旁,興奮地對陸卿說:“爺,您說得對,這個仙人堡真的是處處都透著詭異!

我昨個兒夜裡就按照您說的那個方向摸出去,找到了那棵樹,在樹頂枝葉濃密的地方藏好。

那會兒還是後半夜裡,四下的確是一片死寂,我在樹頂上看著下面,都忍不住以為自己是在沒有人煙的深山老林裡頭一樣。

那下面的一排房子,就好像是荒宅,沒有半點動靜。

結果,到了天剛亮的時候,我就看到一排排的小廝提著老大的壺,挨家挨戶給他們送熱湯,然後那些人就都醒過來,三三兩兩,喜氣洋洋地出門幹活兒去了!”